考菲走向走廊,我则坐在原地颤抖,拼命张开嘴巴想尽情宣泄、想不受压抑地放声大叫,但却怎么也办不到,最后发出来的声音就像从前听到的妈妈的呜咽声。 「我叫人来了,善后的工作就交给他们。」 「我知道了 「那女人不用留了。这种人要多少有多少,最好尸体也让他们一起带走。」 考菲看我的眼神像是见到了什么脏东西,和抱着狗的波以耳一起离开。 大厅角落有块摊开的白色桌巾,还有底下并排着的疤皮和法吉尔。 庞贝罗独自将那个沉重的防爆箱搬回冷冻库时,连视线都不愿意和我对到。 我站在大厅一角,惶惶不知所措。 庞贝罗从厨房拿了威士忌在桌前坐下,开始喝了起来。 菊千代进到了大厅。 我伸手要它过来,却被它视而不见。 菊千代蹭了蹭庞贝罗的小腿后,缓缓地侧卧在地。 我望着疤皮的血迹,做了个决定。 「庞贝罗……」 即使我走近桌边,庞贝罗仍旧不打算看我一眼。 「对不起,因为我的多事,结果让疤皮、法吉尔和波以耳的狗死掉了。我想,你应该很恨我吧!」 庞贝罗一句话也不说。 「你可以毫无顾忌地杀了我。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因为我知道现在的我有活该被杀的理由……」 庞贝罗静静地放下酒杯,抬头往上看。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刚才那样的怒气。 「不是有善后的人要来吗?我们还是赶快解决这件事吧!」 庞贝罗噗地笑出声。 「你这人说话真好笑。」 「如果我一定会死,我想决定自己死亡的时间。我不喜欢意外,所以,我觉得是时候结束了。保持沉默到现在已经是我的极限,坦白说,我已经再也忍耐不下去了。」 说着说着,我的眼泪便止不住地夺眶而出。然而,不论是我或是庞贝罗,都装作没这回事。 「你打算做什么?」 「跟我来。」 我走出大厅。 进入仓库时,庞贝罗和跟在他后面的菊千代也进来了。 「我可不会在这里杀你。」 「我知道。」 我赶在又想靠近管子的菊千代前面,将装小麦的袋子一只只移开。 「这是在干嘛?」 我将手伸进管子里,随着当作塞子的海绵被抽出来,里面的瓶子也慢慢地往下滑。等我一将歌姬取出来,菊千代便倏地抢过海绵,蹲伏在一旁。 「喔。」 庞贝罗点点头。 「原来如此,所以那家伙才会在那根管子旁边晃来晃去的吗?既然如此,总有一天还是会被发现的吧?」 我将歌姬交给庞贝罗。 「或许吧。不过,你的胳膊又伸不进去,加上如果切开管子、在上面钻洞的话,搞不好还会伤到瓶子……」 「虽然说人急悬梁,狗急跳墙,亏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种地方。」 「你在夸我?在下一秒就要杀了我的时候?」 「嗯,是这样没错。」 庞贝罗脸上的表情顿时消失。 「你没想过要继续瞒着好让我困扰?」 「没有。」 「为什么?」 「疤皮说过,你并不是真的那么让人讨厌,而且我也觉得,事情发展成这样,一切都已经成定局了。」 「我懂了。去洗手,然后就开始。记得回到大厅。」 庞贝罗说完便打算离开仓库。 「那个,疤皮真的打算杀掉我们吗?」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