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约食指长的水果叉),比你曾经买过的任何一个包包都要有价值……不过,重点不在那里,而是这里的所有物品,或多或少都拥有自己的历史。我还记得你手中那只餐盘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用的,而且底部应该有个细小的缺口。」 真的有。 「那是一个叫『二丁目』的男人为了将它放在手枪上而磕出的缺口。明明手还扣着扳机,却自顾自地玩着那只盘子。以前有一阵子来的客人中常有这种没常识的家伙。那只盘子上就曾堆满那家伙脑壳里的东西。看起来就像有点脏并淋上果酱的鱼膘。为了纪念你差点摔破它,这盘子就给你当作专用的餐具好了。」 庞贝罗说完离开后,我立刻将盘子再仔仔细细地洗过一遍。 Ψ 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毫不停歇地工作了多久的时间。在用甲板刷刷完厨房地板时,我手臂上的肌肉已经变得像蜷起来的潮虫般僵硬,于是接下来只能在每每感觉到极限时,往僵硬的肌肉拍打几下,催眠自己还可以继续下去。等到打扫大厅与里面的厕所时,我的身体从背脊到尾骨就像被打入了一根生锈的钉子,连弯个腰都没办法,而且每次伸展或弯起关节时,都能听到身体里发出扭转瓦楞纸板般的声音。 不变的是,庞贝罗依旧像个亡灵般出现又消失,让我完全无法偷空喘息。 「坐下。」 就连庞贝罗的声音从大厅越过柜台传来时也是,有那么一瞬间,我根本无法理解他在说什么。因为我的大脑里已经连一滴葡萄糖都不剩。 「坐下。」 我顺着庞贝罗指的方向往大厅的桌子看去,终于明白他的意思。 桌子上有两只盘子。庞贝罗正挟着腊肉与橄榄做成的类似前菜的菜肴,旁边摆着装入琥珀色液体的随行杯。我在他对面坐下后,他随即拿起一根雪茄,这次似乎是新的,因为他用把奇怪的剪刀剪去前端,然后燃起一根长的火柴烤起雪茄。 在庞贝罗开口说可以之前,我的手一直没伸向自己这边的盘子。一想到上面或许曾经盛满不知名男子的脑髓,我就没什么食欲。幸好盘子上面放的是四片看似笋干的土司边,一旁则有装着柳橙汁的塑胶水壶和装入冰块、凝出水来的玻璃杯。 「吃吧。」 将雪茄在火焰上转动炙烤的庞贝罗,边说话边吐出一团棉花糖似的烟。 我不发一语地盯着盘子。 这时,我才注意到滴滴的声音……柜台上方、靠近天花板梁柱的地方挂着一个坚实的木制挂钟,指针指向雨点半的位置,只不过,我不知道那究竟是凌晨两点半还是下午两点半。 「不用在意时间。那对现在的你没有任何意义。」 「是的。」 「吃。」 「是的。」 我将土司边撕成小块送入口中。没有柳橙汁就无法入口,而且还有微微的霉味。 「好吃吗?」 「嗯(怎么可能好吃)。」 「这些是你的酬劳。你今天的工作不值得更好的料理。」 我边点头,边嚼着土司边。虽然我不觉得它好吃,也没感觉到饿,却觉得我必须这么做才能得到休息。 庞贝罗保持沉默,但眼神不时地看向我、自己的指尖,以及摆在大厅角落的自动点唱机。托他的福,我的不舒服直线倍增。 我用了快一个小时的时间将三块土司边塞进胃袋,喝了四杯柳橙汁,最后一杯因为没有自信浮肿的双脚是否还能站起来,所以硬逼自己喝下以换取休息的时间。 因为如此,喉咙里有种微妙的甜腻感,而口渴的感觉让我感到很为难。 正当我在擦拭大厅桌子的时候,里面传出了叫我的声音。 庞贝罗站在客人用的厕所前面。这间店没有分男厕女厕,只有两个便斗与两间隔间。进去后的右手边墙上有块「staff only」(员工专用)的标志和附上金属板的门板,门里的小房间里有我刚才冲澡的淋浴间。我根本不用打扫,那里的每个角落就已经很干净了,但即使是如此,我仍旧没想过要敷衍了事。 「这里扫完了吗?」 「嗯。」 庞贝罗踏上黑色磁砖铺成的地板,指着最里面隔间的马桶。 「这里也是?」 「是的。」 庞贝罗不发一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