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肯告诉我他是谁?” 青唯不吭声。 江辞舟也没强求,又问:“你要帮扶冬寻找徐述白么?” 青唯思忖一番,“如果能找到他,了却扶冬姑娘的心愿,自然最好。但我本事有限,势单力薄,只能尽力去查,别的不敢多允诺。” 江辞舟笑了笑:“你怎么就知道你我的目标不一致?说不定我们是同路人呢?” 他很快收了笑容,平静道:“说回瘟疫案,昨晚跟扶冬聊得仓促,如果你没忘,扶冬最后说,她虽怀疑真正替换木料牟取暴利的人是何家父子,但五年前洗襟台初建,何拾青在京中养病,何鸿云去了宁州督办一桩瘟疫案,没有一个人在陵川。” 这正是青唯最挂心的。 曹昆德这个人,面上不显,但被他盯上的案子,其中必有蹊跷。小小的一桩瘟疫案,究竟有什么内情? 青唯这么想,就这么问了,“这桩瘟疫案,与洗襟台有什么关系吗?” “德荣。”江辞舟唤道。 德荣会意,提起一旁的桂花茶,给青唯添了一盏,“少夫人,您吃茶,容小的慢慢说。” “这瘟疫案说是‘案’,其实最开始,是一桩很小的小事……” 差不多是洗襟台刚修建那会儿,宁州一带的一个小镇上闹了瘟疫。疫症虽厉害,好在症状非常好分辨,医书上也有治病的古方记载。 有了方子,一切就好办了。只要把病患集中起来,及时隔离,尽早给药,病情很快就散了。 “唯一的难点,那药方子里有味药材有点昂贵,宁州一带没有,官府也没屯,叫缠茎夜交藤,于是宁州官府便把这事禀给了朝廷,希望朝廷帮忙筹集药材。” 当时正是昭化帝在位的第十二年。 大周建国,起初羸弱,后来渐渐富强,关键在于民富。尤其昭化帝继位后,还商予民,朝廷除了把控盐与金银矿,许多物资买卖都放给了民间,包括茶叶瓷器、木料药材等等,民富了,征纳的税便足,国库便充盈了。 所以朝廷接到宁州的邸报,发现太医院的库存并不多,就选派了一个户部郎官,让他负责从民间药商里以正当银价购买这种夜交藤,早点给宁州发去。 这个差事好办得很,所以谁没想到正是这个郎官收购夜交藤时,出了事。 “当时市面上的夜交藤所剩无几,郎官里外忙了七八日,才收来十来斤。宁州那边为了治疫,等不及,只好先出高价跟其他的州府与药商收。虽然收得慢,价格高,好歹收到了一些。但耽搁了这么一阵,宁州的瘟疫也扩散了,宁州的府官不忿,心道是郎官堂堂一个户部办事大员,身在京城重地,怎么可能连点药材都收不到,一怒之下,一封奏疏把他告上朝廷。” “瘟疫这事,说小也小,要是闹大了,那可不得了,朝廷自然要彻查。就在这个时候,何鸿云请缨了。” 何鸿云那年刚入仕不久,领的也是个荫补闲差,太常寺七品奉礼郎。 按说他的职衔,与治疫这差事八竿子打不着,但他爹何拾青是当朝中书令,他既然请缨,朝廷自然愿给他一个机会。 第37章 何鸿云领了差事,第一个查的就是药商。 “此前不是说,宁州府官等不及,以高价收了一些夜交藤么?” 宁州紧挨着京城,宁州收的药材,多半来自附近几个州府,何鸿云从药商查起,拔出萝卜带出泥,发现兜售夜交藤的商贩,货源大都来自京城一家大药铺。 这家药铺的东家姓林,叫作林叩春,京城市面上为什么很难找到缠茎夜交藤?夜交藤的银价为什么一夜高涨?正是因为他提前斩断货源。 他早就收到宁州瘟疫的消息,先一步囤药,打算以高价卖出,以此牟利。 何鸿云于是立刻将此事上奏朝廷。 按照大周律法,所有商家是不得在战乱、时疫、饥荒、洪流等时期哄抬相关银价,发国难财的。林叩春这么做,很显然触犯了条例。且当时宁州的瘟疫因为耽搁用药,已经闹大了,附近几个镇县都生了疫情,甚至还死了人。 昭化帝震怒,下令捉拿林叩春。林叩春或许是知道自己死罪难逃,连夜在铺舍里放了把火,畏罪自焚。 “那铺舍正是林叩春屯夜交藤的地方。他这么一把火烧下去,烧了自己倒也罢了,要是把夜交藤烧没了,那才真的不得了。 “好在何鸿云一直派人盯着他,火一起,何鸿云就赶到了,他带人冲入火中,非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