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过世,那棺木都是早就预备好的。 前来棺材铺买棺材的人那一般也是男性,不会是一个这么年纪轻轻的小姑娘。 赵凝惞见棺材铺老板脸色犹疑,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的道,“我来买棺椁。” 老板一听,更是惊讶了一声。 这么年轻的小姑娘真的是来买棺椁的? 棺材铺掌柜的再次确认了一下,赵凝惞点点头,“就是来买棺椁的。” 棺材铺掌柜见她脸色认真,只得哦了一声。 心里却有些唏嘘。 家里是有人突然去世,没有准备了吧?否则不会不说买寿材,只说买棺椁。 且家里也就这么一个年轻的姑娘家能主事了吧,否则也轮不到一个小姑娘来置办这件物事。 可怜啊! “姑娘是想买什么样的棺椁?”心里存了些怜惜,棺材铺掌柜的声音都柔和了些。 又安慰道:“姑娘莫伤心,人啊都有生老病死的,都有这一遭。或早或晚的事罢了。 姑娘你还年轻,人生的路还很长,撑过去了,熬过去了,也就好了!” 赵凝惞心中一暖,真诚的朝着棺材铺掌柜的笑了一笑,算是答谢。 心里却在说:爹爹,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您曾经为这块土地拼了性命的百姓们。瞧,他们绝大部分都是善良的…… “我想买好点的,但是我不懂这一行,还请掌柜的给掌掌眼。”赵凝惞真诚信任的道。 棺材铺掌柜的听了赵凝惞的这番话,心里也很温暖。 就把她带到了右侧边,摆放了一排的寿材,明言这排寿材都是最好的,让她随便挑。 赵凝惞知她爹爹最爱明亮的颜色,便替她爹爹选了一具朱色的寿材。 棺材铺掌柜见赵凝惞选了这一排唯一的一具朱色的寿材,便对她道:“姑娘好眼光!这朱色正气,用作先人的寿材是最好不过的了!” 赵凝惞便道:“家父最喜明亮之色,我不敢叫他睡在那暗沉颜色的棺椁里头。” “姑娘好孝心!姑娘的父亲在泉下有知,定会欢喜的。” “借掌柜的吉言!”赵凝惞谢了他。 又问了银两几何。 棺材铺掌柜的便道:“这朱色寿材本是一家老夫人定制的。 用的是顶好的楠木,只是那家老夫人也去的匆忙。 这朱色一般人家也不要,就卖于了小店。 这具朱色寿材啊,当时小店收时,也是花了两百两整的银子的。 因搁了很久还没卖掉,老朽见姑娘也是个至孝之人,姑娘也是诚心要买,那就二百一十两银子罢。” 顿了顿,“这多的十两,算是保管的费用了。” 这棺材铺掌柜倒真是实诚人。 这棺木做成了后,迟迟不能脱手的话,保管就是一大笔费用了。 毕竟木制品,要防潮防湿,隔断时间就要上桐油,然后抬到外面晒一下。 一旦桐油上的不好,日头晒的不好,还怕棺木木板开裂…… 赵家本就不富裕,但朝廷的抚恤银子发下来了,有两千两白银。 赵凝惞这回出来是带了五百两的银票出来的。 闻言就要付银子,就听到一阵马蹄声传来,紧接着骏马嘶鸣的声音响彻长街。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