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了,策马加速赶往松酿客栈,早到一刻,就早一分希望。 狼毒在马上又昏了小半日,再睁开眼时,感觉胸口不那么闷了,嘴里还残留着甘涩的味道,伤口处酥麻没有知觉,便知高悦行将最后一粒药也喂给了他。 他提炼出的仅有三颗的救命药,尽数回了自己的腹中。 高悦行赶在前半夜回到了松酿客栈,远远地望见客栈门前挂着一盏灯,那是留给夜归人照亮前路的。 松酿客栈里有人在等着他们。 高悦行的马刚停下,客栈的门开了,涌出来的是药谷的弟子,团团围在了马前,心里惦念着他们的师兄。 高悦行沉默着松了手,任由药谷弟子们将狼毒接了下去。 松酿站在客栈的门口,见高悦行脚步沉重地走上来,问了句:“怎么样?” 高悦行摇头,问松酿借了信鸽,向药奴传讯。 松酿道:“药谷有几个弟子似乎是走失在胡茶海了。” 高悦行脚步一顿。 只听松酿又道:“你放心,刚才襄王殿下回来了,已经亲自出去寻人了。” 药谷的弟子们拥着狼毒回到了二楼的客房里,高悦行听着那杂乱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头顶,恍惚着问了句:“他平安吗?” 松酿说:“他很好。” 高悦行空落落的心似乎终于晃晃荡荡地落在了枝头,暂时找到了能借以慰藉的依靠。 松酿说:“他让我带话给你,要你在客栈里等他。” 高悦行点了点头,说道:“我知晓了,这种关键的时候,我不会出去给你们添乱的。” 松酿觉得高悦行的情绪似乎不大对劲,想要安慰,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狼毒被抬进来的时候,那骇人的伤口她也看见了。 伤成了那样,还能活着回到客栈已是不容易,人的性命自古如草芥般脆弱,纵使神医再临,他恐也无法复原了。 松酿说了句:“伤口太深,不仅伤到了心肺,而且很快会感染。” 腐溃的伤口会要了他的命。 药谷的几个年轻的弟子守在狼毒的床榻前,有人抹着眼睛,哽咽着说:“我知道我这样想很不对,但是我控制不住,若是我们当初不管他们皇室这一摊子烂事该多好啊!” 狼毒双眼紧闭。 那几个弟子中,有这种想法的不止一个,渐渐的,有人开始附和。 狼毒的眼睫闪了闪,睁开眼睛望着最先开口的那个少年,说:“竹沥,我记得你是五岁那年拜进药谷的。” 那名为竹沥的少年,如今看着也才十五六岁的模样,长得敦厚老实,他听见狼毒唤他,上前一步,跪坐在床前,道:“师兄,您记得没错,我五岁那年上,家里实在是穷苦,将我送到了城里的医馆里当学徒,挣钱养家,可是那医馆的老板却是个黑心大夫,竟然帮着当地的奸夫□□毒害了人家的正经家主,医馆里的所有人都被认作是帮凶,包括那时什么也不懂的我。” 狼毒:“你记得是谁救了你?” 竹沥道:“是当地的县令,明察秋毫。” 狼毒摇头:“你还是不明白,是我大旭朝的律法,不允许错判任何一个无辜之人。” 竹沥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 狼毒说:“我们的皇上登基之后微服私访走过了我们大旭朝的万里江山,他回京之后下的第一道诏书令,便是景乐年间永不加税……” 他勾了勾师弟的手,就像平时给他们授业那般温和耐心道:“你年纪小,许是不知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