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觉双腿发软,眼泪滚了下来。 高悦行急忙上前扶住母亲:“娘。” 高夫人摸摸她的脸:“长大了,怎么样,身体养好了吗,在药谷吃没吃苦。”她执起女儿的双手,却摸到了手指上的薄茧,更是难过得情难自已。 高悦行安抚母亲便花费了半天的时间。 直到午膳方停。 高夫人拉着她不停地问左问右,高悦行极有耐心地一一回答。高夫人总算相信女儿这些年过的不错,身体也渐渐养好了,才将心放回肚子里。 高悦行瞧见长姐高悦悯,问:“听说姐姐在议亲了?” 高悦悯脸上一红,用帕子遮了脸,不说话。 高悦行知道长姐已经和去岁的状元郎结定了姻缘,婚事是高景选的,高景疼爱女儿,在人选上当然花费了一番功夫。那位状元郎也没有辜负高景的信任,很疼长姐。 高悦行只想打听打听:“长姐见到对方人了?可还满意?” 高悦悯无奈:“你怎么回来就打听这些,一个姑娘家,也不害羞。” 所有人都理所应当的觉得高悦行是个未及笄的小姑娘,只有高悦行自己心里清楚,她不是。 罢了,不问就不问吧。 高悦行的目光又转向挂在母亲腿上的一个小团子。 那是她的亲弟,今年有四岁了,长得就像一个团子,他对这个姐姐很陌生,也不爱亲近,高悦行冲他一伸手,他便躲开了,而且眼神里还有些怕。 高夫人温柔地劝哄他。 高悦行道不必勉强。 据说孩子有灵,她是从西境回来的人,沾了一身的杀伐之气,小孩子不爱亲近她很正常。 感情还是慢慢培养的好。 高悦行回家才呆了不到两天,宫里便来了贤妃娘娘的口谕,邀高悦行进宫坐坐。 贤妃娘娘等闲是不会和高悦行有交集的,说是贤妃娘娘相见,实则是皇帝想见,要么就是李弗襄想见。 高悦行进了高府的大院,眼睛和耳朵就等于被砍掉了一半。 她迟了两天才知道,近日朝堂上不太平。 李弗襄灭了狐胡,得胜归来,赏赐不必说,皇帝从不吝啬,但是一阵繁花迷人眼后,出现了一些不同的声音。 有朝臣参了襄王殿下一本,说他孤军深入胡茶海的行为过于任性,实乃不服军令,功过不能混为一谈,理应赏罚分明。 关键是这样认为的还不止一个,几乎占了小半个朝堂。 大朝会上已经连续争辩了两日,大家都在等皇帝的一个决断。 李弗襄是皇帝捧在心头的宝贝疙瘩,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偏偏有人要去触这个逆鳞,不难推测,是他们想要把李弗襄推上风口浪尖。 试问一个皇子再受宠,能否无视国之法纪,违反军法也不必处置。 李弗襄从胡茶海带回来的三千骑被编成了骁骑营,这几天,郑家军里也快闹翻了,他们这些武夫可不管那些阴谋的花花肠子,他们只知道,襄王立了战功回来,却要被人以军法处置,简直滑稽。 只是碍于郑千业一直没说话,所以他们也都压抑着不满。 皇帝任由朝上的人争吵了几天,才下了一道圣旨——襄王不服军令,罚禁足一年,罚俸一年。 禁足一年? 在哪禁? 襄王府尚未建好,襄王此时仍居在宫中,既要禁足,那便是禁在皇宫里了。 罚俸一年,无关痛痒。 但毕竟也是罚了,大家也只好渐渐消停了下去。 高悦行进宫的时候,正是李弗襄被罚禁足的第一天。 本该被禁足的人,正在皇宫的演武场上溜达。 高悦行一踏进宫门,便立即被小内侍接到了他面前,果然,什么贤妃的口谕,都是一道幌子罢了。 高悦行见他身子还没养回来,但是精神和气色已经好了不少。 她见他的第一件事便是切脉。 李弗襄由着她摆弄,说:“我真的有听话,那药被我扔了。” 高悦行有些不信服:“真的?” 李弗襄:“真的,以后再也不会用了。” 高悦行骄矜道:“这还差不多。” 李弗襄的禁足相当于被皇帝关起来养伤,高悦行也觉得禁得正好。 李弗襄领着她去看马,说:“当初约好的,我们一人一匹小马,给你的那匹,我一直留着。” 不是从御马司里挑的,而是郑千业后来又送进宫的小红马。 这些年过去了,小马也不小了。 它的脾气稍微烈一些,不认得高悦行,打了个鼻响,不肯正眼看她。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