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毓作为少见的站了好几天禁闭还没怎么血肿的珍稀动物,自然被推到了最前面一排,端端正正地盘腿坐好。 怎么还不开门?见临时负责人动作缓慢,碍手碍脚的,方闲催促道。 哎,这锁不怎么好开,您耐心等等。负责人又磨蹭了几下,才缓缓打开禁闭室的门。 方闲首先就被里面不太好闻的气味熏得后退了一步,这气味很难形容,湿热中夹杂着淡淡的血腥腐臭气。 负责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欲盖弥彰地解释道:还没来得及通风,我们平时都有注意做好通风,不会憋到孩子们的。 方闲抬眸瞥他一眼,大踏步进了禁闭室。 进来就看到盘腿坐在最前面的白毓,还别说,小模样真有点憔悴,在小院里着急上火的那头猞猁看到了绝对心疼。 好在方闲没在白毓身上看到什么伤口,一直吊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你这边怎么样?证据收集够了没?今天他们幕后老板去隔壁城参加聚会了,大好机会把你弄出来,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方闲叭叭叭连珠炮一般给白毓传音入密了一大堆话。 够是够了,你能有什么办法把我弄出去?这里除了毕业和就医,不给出去的。白毓传音给方闲道。 还不是你家大猞猁催得急,生怕你在里面有危险,火烧屁丨股一样催我赶紧把你弄出来,多花点钱也没关系,反正我不缺他这说的是人话吗?哦,他本来就不是人,是猞猁。方闲又是嘀嘀咕咕一大堆话传进白毓耳朵。 白毓听了心里暖意涌动,有人牵挂的感觉,真的挺好的。在蓝星他是个没有朋友,父母离异后双方都把他当皮球踢来踢去的可怜人,来到这个世界后,反而认识了不少温暖的人,也算是一种好运与福报了。 总之,你安心等着就行,我先和他们周旋,待会儿换一批人来带你出去,你见机行事配合好就行,最好是想办法能先从禁闭室出去。方闲最后匆匆交代一句,就把全部心力投入到和临时负责人周旋上去了。 临时负责人总是有意无意挡住方闲的视线,以免她发现屋内孩子们身上的伤口与破绽,同时谄媚笑道:这里您也看了,都是盘着腿打坐冥想,没啥意思。要不咱们再去别的地方瞧瞧? 嗯,打坐也挺不错,静心,我回去后叫我们谷里多向你们学习。学习个屁嘞,得有多残忍才搞得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方闲作为五感敏锐的修者,早就发现了藏在最里面的身上脸上都有血痂的孩子,强忍着怒意和负责人周旋。 这次一定要一举扳倒这个破地方,查出活人煞的根源! 方闲气势汹汹地带着一伙花钱雇的充场面的人进来,大咧咧参观了一圈之后,又带着人满意地扬长而去,只留下临时负责人和汗湿重衫的教员们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吓死个人,她要是看出什么不对来把这事捅出去了,做挡箭牌倒霉的还不是我们。您怎么就让她带着人就这么进禁闭室了?有教员小声抱怨道。 我这还不是没办法,这些修仙的,还有权有势的人,我们这些小虾米根本得罪不起啊!大老板要是在还能跟她叫叫板,你叫我跟她叫板我可不敢。负责人相当圆滑,一面方闲那边收了钱,一面教员这边也不得罪,里外都能落好。 方闲走之后教员们就把禁闭室里的人放了出来,让白毓他们回到寝室休息几天,等脚消肿了再恢复训练。不过得警醒点,万一还有外来人员参观什么的,得动作利索地进禁闭室。 白毓寻思这不行啊,方闲本人在这里让课所的人打开一次禁闭室的门都不容易,待会儿换别的人来了,想再打开带他出去岂不是更难了?不能顺着教员说的做。 教员,我这刚来不到一个月,很多队列动作都不熟悉,要是再不去训练都要忘记了,我不想拖累同学。而且我脚肿得也不厉害,我觉得我还能继续参加训练!白毓大义凛然地对教员说道。 这些教员很多都是以前混过的不黑不白的流子,最是讲究义气,白毓这么一讲,他心里对白毓的观感更好了,很大方地答应了他的请求。 于是白毓在宿舍其他人看傻子的目光里,下了楼,加入了新生班的训练。 宿舍其他人脚都肿得厉害,就算肿得不厉害,这会儿有借口不参加训练,谁会主动跳出来说我要训练?能偷懒则偷懒不好吗?大家纷纷瘫倒在自己床上,一面忍受着腿和脚上传来的痛感,一面享受难得的清闲时光。 郑吒倒是想下楼陪陪白毓,哪怕表白失败,两人怎么说也算是同患难的朋友。他觉得白毓会提出这种请求肯定是有原因的,然而他的脚肿的厉害,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宿舍躲懒的这帮人还没舒服上多久,不到一个时辰,教员就急急忙忙闯了进来,催促他们快点起身,重新回禁闭室,外面又要来人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