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能护住梁珍意, 但不会对这位先皇后的侄女抱有太多好感。淑妃成为皇后是迟早的事,狡兔死走狗烹,她会不会将过往在皇后那里受的怨气发在杨昭仪身上?而德妃,她若想帮皇后报仇,恐怕也会出手对付杨昭仪这位背叛者。 她正在忧思之时,严娉婷潸然泪下地站起来,“今日真不该来神石寺。我得快些回去了。” 林绿萼走到她面前,掏出袖帕让她擦拭泪水,严娉婷不是会为了本朝皇后崩逝而哭泣的人,担忧道:“怎么了?赵府出事了吗?” 严娉婷流了两滴泪就笑了起来,“皇后崩逝可是国丧啊!显州家家户户都会将白幡、贡品从头七摆到尾七,哎,若我在赵府听到这消息,会即刻通知各家商户,一边哄抬各类祭祀物品的价格,一边四处宣扬皇上皇后伉俪情深,若在国丧期间不为皇后丧仪尽孝,必被官府严惩。” “你这是传谣。” “不传谣怎么赚钱。”她逗弄着怀中的儿子,“铮儿学会了吗?一定要尽快抓住商机,不赚大钱就是亏钱。” 铮儿水灵灵的眼睛眨了眨,不太懂,但还是疯狂点头。 “啧啧。”林绿萼看着她因没及时传谣而落泪的滑稽模样,止不住摇头,“我算是知道先祖为何会严惩奸商了。” 再次送别严娉婷。 严娉婷匆忙离去的背影,让林绿萼想起了贪财且沉迷风水之说的宁离离,她近日总会想起宫中诸人,分开的时日久了,思念水涨船高,恨不得她们此刻就在身边,一同嬉戏打闹。 她回到屋中,打开了云水寄来的信。 第一页是他在离开显州那夜所写,他讲起镇外春色的美好和对姐姐的思念,想起姐姐在送别他时哭红的眼眶,心里很是担忧,让她护好身体,不要再哭泣伤身,他在镇外田坎边看到灿烂的迎春花,便摘了两朵夹在信中。 花瓣已经卷曲,娇嫩的黄色也变深了,她把花瓣捏在手中,却还能想到他在田边下马,迎着春风,摘下花朵的俊秀模样。 第二页是他到白城所写。白城是林夫人的老家,他们赶路很急,他来不及多逗留,本想寄白城的名茶给姐姐,但那日路过之时新茶未到,只有往年存货,他知姐姐只爱喝新鲜的茶叶,便没有购买。他看到店旁的花坛中,红艳的茶花迎春绽放,他想起姐姐第一次为他化妆,夸他姿容出众像一朵山野的茶花,那时姐姐总是充满欢笑,如今他不在姐姐身边,也期盼姐姐安康欢乐。他摘下一朵茶花夹在信中。 茶花被信纸夹得扁平了,但娇艳的花蕊依旧不减颜色。林绿萼将茶花捧在手中,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仿佛吻在去年夏日湖畔,他被强行化了胭脂后憋屈的脸颊上。 第三页是他到了西部重镇月城所写。前两封信写好后都没有机会寄出,在月城他们逗留了一日,截取边境急送京都的情报,得知张干在向皇上求援。他也终于得了机会,将信在驿站寄出,驿站旁有一棵桃花树,桃花倚墙而开,柔和的粉色似姐姐的笑颜,他便摘了一朵桃花放在信封里。他沿途想买礼物赠予姐姐,但知姐姐什么都不缺,最后只选了这捧红豆,一表相思之情,虽相隔千里,但知彼此相思入骨,见物思人。他即将达到边关,待一切顺利后,再寄信给姐姐。 林绿萼叹了一声,想哭又想笑,仔细将信看了好几遍,最后手抚摸在桃花上,半晌移不开。 她想回信,但如今边境并不太平,显州发到边境的信若是被有心人拦截了,她的身份会为云水一行人招来麻烦。 她抬头看向窗外,一碧如洗的天空中,云卷云舒。只愿同在一片天幕下,仰望天空时,都知彼此安好。 她唤温雪进来研磨,取出信纸,给杨静媛写了一封信,劝她珍重自身,小心宫中诸人,若遇难处可寻宁离离相商。最好能与燕明冶保持距离,他冲动又心思不定,许会做出出格之事,若他出事了,皇上查到驸马与昭仪有书信往来,她会受到牵连。 又写了一封信给离离,告诉离离,她怀孕了,因不想回宫,本想隐藏这事,但被燕明冶发现且告诉了德妃,托离离帮她监视德妃的举动,若宫中有要事发生,可寄信来神石寺告诉她。又询问了珍意胎象是否安稳,以及杨昭仪若求她帮助,则请她提供力所能及的援手。 她与宁离离多年好友,离离如今又依附淑妃,生活恣意顺遂,位份屡进。她对离离最是放心,才敢事事求助她。 林绿萼走到屋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