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了一幅千里江山图送给皇上,皇上龙颜大悦, 听闻她又要晋位了。只是碰巧遇到战事吃紧, 所以封赏的消息缓了缓, 约莫着到年节的时候, 她位份会至九嫔中上。” 窗外的风声渐大了, 冰冷的冬雨被窗户隔住,耳畔响起雨水砸在窗沿上淅淅沥沥的声音,林绿萼失望地摇头,惆怅地抬眉, “宁充容……罢了,人各有志,强求不得。” 德妃拉着她的手,轻声地安抚:“绿绿对她似乎有所不满,其实不必如此。皇上疼爱淑妃,但无法给淑妃更多的赏赐,宁充容能获得淑妃青睐,屡屡升位,其实也是仰仗皇上对淑妃的喜爱。她能讨好淑妃,也是她的本事。” 梁珍意闷闷地讥讽,“她以往讨好贵妃姐姐也是这般无所不用其极,现在也瞧不上贵妃姐姐了吧。” 德妃又安慰地看向梁采女,眼中带着盈盈笑意,“商人重利轻别离,我们三个人好就行了,淑妃又如何,总也跃不过贵妃,是吧。况且想着过往的情义,现在看她过得好,我也很欣慰。” 梁采女愤恨地咬牙,“德妃姐姐就是太良善了,对她还有什么欣慰可言,待他日我生下了皇子,她还能在我们面前得意吗?” 德妃见林绿萼似乎兴致缺缺,略显低落,想到她们曾经那么好,如今是伤心了吧,心里不禁升起愉悦之情,“罢了,不提她了。” “对了,珍意,过往在披香殿照顾你的婷儿,前些日子被打发到浣衣局去当差了,昨日她看到我,苦苦地哀求我,希望能再回你身边服侍。”德妃挽了挽耳旁的碎发,这才是她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在摘芳殿里安排自己的人,“她是个老实本分的忠仆,一心想着不侍二主,你看……” 林绿萼看到德妃那虚伪又温婉的样子,心中徒增烦躁,只想她快点离去。她与珍意对视一眼,点头道:“留下吧。珍意身旁就一个可靠的采采,我还不放心呢。” 温雪为主子们送上银耳粥,德妃接过,与温雪相视而笑:“如此甚好,还是得有忠心的婢女照顾,凡事才妥帖。” 三人又聊了些别的,德妃才意犹未尽地离去,临别时再三嘱咐梁珍意好好安胎,还说她想为腹中的幼子取小名。 林绿萼把她送到殿门,和她依依不舍地作别,又再次回到后堂,搓着冰凉的双手,红唇翘得老高,冷哼了几声:“她过往是这样的吗?我今日方觉有些恶心了。” 梁珍意手中的一小碗银耳粥还未用完,她用银勺轻敲瓷碗,眼眸消沉,“那日也是这样,她告诉我研究古书里的香料和药物,又劝我恬淡活着最重要。今日她主动提起了宁充容,挑拨了几句,又补上对她升位感到欣慰之词,似乎永远云淡风轻、与世无争,只是与姐妹闲话家常。” 林绿萼又想起她本来就没打算和燕明冶私会,这事是燕语然提起又替她安排了见面……她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怔怔地坐在椅子上,这样说来,三年前的围湖花会,也是燕语然邀她又爽约,事后无辜地悲愤痛哭,还做出多番打探消息无果的样子。 她抓着椅子的软垫,心绪不宁,似有置身浪涛上之感。燕语然目睹罗进士被皇上刺杀,惊惧晕厥,之后不久进宫为妃。她目睹皇上屠杀内侍,惊恐崩溃,不久入宫为妃。这样对称又变态的诡秘心思,倒真像德妃有意为之,燕语然到底要复什么仇?林绿萼想不通,那就不想了,待年节之后,撕破脸了,当面问她。 “那个婷儿来了,也无事,我会让檀欣盯紧她,等过了年节,就把她打发了。”林绿萼说完,心事重重地离开了后堂。 她回到偏殿,舒适地倚在软塌上,记挂着年节的事,随意地翻看着诗集,云水在旁站了一会儿,问:“我要送一壶凉茶上来,再退下吗?” 林绿萼剜了他一眼,“我劝你谨言慎行。”她一下坐直了身子,“你之前不是说,送信给林相,询问德妃进宫的事吗?” “我问了,但林相一直没有回复。” 她摇摇头,父亲无利不起早,对这些事恐怕并不上心,收到云水的信后,看了就扔了吧。算了,烦躁的事就不要多想,反正也凭空想不出所以然来。她看着云水在冬日里格外冷白的脸庞和樱色的薄唇,满目美色涌进脑海,烦恼也就不烦了。 “你坐下。”林绿萼拍了拍身旁的软塌,云水疑惑地并排坐下。 “之前你不是说,有错当罚,做对当奖吗?”她用鸡毛掸子打他的那夜,他跪在地上抬头不服地看着她,想要奖励,林绿萼抿了抿唇,故作淡定地说,“你这半年来,差事做得不错,所以……奖励你……”她闭着眼睛,嘟了嘟嘴。 “什么?”云水还在思虑德妃的事,并未看姐姐,此时抬头看到姐姐扭捏的模样,不解地问。 “什么什么啊!”林绿萼瞪向他,再努了努嘴。她想他若还是这般木讷,自己就生气地拂袖而去,他却一下靠近,一只手搂住她的腰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