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那样是众人的焦点。 她提着裙子,拨开人群,来到他面前,问:“季委,我站这儿可以吗?” 旁边有人说:“想站就站呗,问他干什么?” 于是黎晓展颜一笑,站到季扶倾身前。他大约比她高了一个头,拍照时完全不用担心被她挡着。 队列呈一个弯弯的月牙形,前方指挥说:“来来来,看镜头。三二一——” 大家一齐高喊:“茄子——” 闪光灯亮起,画面被定格在这一刻。 “搞定!” 众人似天女散花般散开。 女生忙着卸妆,男生忙着换衣服。 费子阳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终于结束了——” 路过的男生拍了一下他圆滚滚的肚子,白花花的肚皮一颠儿一颠儿。他这才发现衬衫从皮带里跑了出来,赶忙伸手捂住。 薛南枝将小提琴收进盒子里,不屑道:“又没有八块腹肌,谁看啊。” 费子阳:“……” 男生没有八块腹肌,好像就没有人权一样。这个世界对他们男孩子也太严格了。 贝多芬满面红光地走进休息室,说:“这次演出非常精彩,领导很满意。大家收拾好东西,从c口出,大巴车在外面。” 为了这区区五分钟,整个交响乐团忙前忙后忙活了一两个月,也算是不辱使命。 黎晓在更衣室换了一条便装牛仔裙,将演出服和三角铁一同放进书包里,然后去了一趟洗手间。 出来之后,见到一个外校的女生站在洗手池的镜子前使劲擦着口红。 她可能没怎么化过妆,不知道如何正确卸妆。越擦反而越糊,嘴唇周围红艳艳的一片,像过敏了一样。 黎晓拿出一包卸妆湿巾,抽了一张递过去,说:“用这个。” “谢谢。”那女生怯怯地看她一眼,然后接过去,没两下便擦干净了。 黎晓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检查妆发。 她并不着急卸妆,而是从化妆包里掏出一只口红和一块粉饼,对着镜子慢悠悠地补妆。 涂好口红,轻轻一抿,状态完美。 黎晓是最后一个上大巴车的,薛南枝见了她,忙说:“老师,黎晓到了,人都齐了。” 带队老师跟司机说:“师傅,可以开车了。” 黎晓本打算坐在薛南枝旁边,可她周围是文艺部的人,没有空位。 车内光线十分昏暗,黎晓抱着书包往后排走。座位肯定是够的,只是一连走过很多排,她都没瞧见空位。 忽然,她发现有一个靠走道的座椅上摆了一只书包。 她走过去,轻声对里面的人说:“请问,我能坐在这儿吗?” 抬眼一瞧,坐在里排的人正是季扶倾。 他穿了一件白衬衫和一条牛仔裤,既清爽又休闲。一条胳膊搭在半开的车窗上,另一只手垂在腿上。 前后座椅间距不大,一双长腿显得有些无处安放。 季扶倾闻言,狭长的眼眸睨过来,瞥了她一眼。然后将书包拿了起来,放到胸前。 黎晓坐下来之后,说:“季委,书包给我。我可以帮忙放到走道上。” 季扶倾没说话,只是默默把书包递给她。 她先将他的书包放到走道上,然后又把自己的书包放过去,挨在一起。 一大一小的两只书包并排贴贴。 走道另一侧的费子阳却急了眼。 刚刚他想坐在季扶倾旁边,季扶倾死活不肯把书包拿走,还让他哪凉快哪待着去。 怎么黎晓一问,他就同意了?难道是因为她长得瘦?这个世界对胖子也太不公平了吧。 费子阳觉得,季扶倾几次三番让黎晓近身,反映出来的问题很大。 黎晓坐定之后,大巴车启动,车身微微摇晃。 橘色的顶灯彻底熄灭,车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从北城大剧院到c大,路上少说要半个多小时。 大家在车上自娱自乐,有人小声聊天,有人在玩手机,还有人在补觉。 黎晓和季扶倾的位置几乎在最后面,老师看不见,别人也管不着。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