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着小师弟一起胡闹,你还有几分长兄的自尊体面?为长不尊,为主荒唐。岂有此理。爽灵冷冰冰地教训幽精。 幽精倒也讲理。爽灵此番没有牵扯伏传,只管找他问罪,他想想也觉得心虚。 行了,我知道了。以后不带着他玩了。幽精马上认错。 一直惴惴不安守在旁边的伏传也舒了口气。好歹没有再打起来。 哪晓得爽灵并不深信幽精的承诺,盖因幽精没有理智,也没有节制,只知道放纵自己的情感嗜好,今天答应得再好,事到临头都难免反悔。爽灵的目光在幽精与伏传之间转了两遍,猝不及防之下,伏传就看见爽灵魂体出窍,直接扑入了陈起的皮囊之中。 二魂合一,陈起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成了伏传最熟悉的谢青鹤,理智与情绪都健全的那一位。 大师兄。伏传上前坐在床边,握住谢青鹤的手,大师兄。 分魂之后,面对两个截然不同的大师兄,不管是从感情上还是心理上都太过煎熬。爽灵使他有一种想亲近不敢亲近的敬畏与渴慕,幽精则总有一些深爱疼宠又差了些什么的遗憾,不管哪一个大师兄,都没有三魂合一的大师兄来得熟悉喜欢。 谢青鹤觉得头疼。 陈起的身体不算太好,平时也不酗酒,幽精突然之间喝了太多,身体有些受不了。而且,昨天和小师弟玩玉雕玩到黎明,天都蒙蒙亮了才上床睡觉,没眯上一会儿,爽灵就气势汹汹地来掀床帏了。 他揉了揉头顶发疼的几根大筋,将前因后果想了一遍,大概知道自己(爽灵)的想法。 抬头就看见小师弟带了点羞赧的眼神。 谢青鹤知道,小师弟打小就循规蹈矩很少出格。那日他临时下山几日,小师弟和云朝待在观星台吃了几日烤菜,玩到天亮才去睡觉,被他突然回山捉了个正着时,也是这么羞涩不好意思的表情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师弟就特别害怕被怪罪。 没事。既是我带着你玩儿,都算我的。谢青鹤将他抱起来放在身边,含笑安慰。 伏传也不是真小孩了,与谢青鹤也常有通宵达旦的时候,闻言挨着他窃窃一笑。 爽灵合魂就是要解决他和幽精的争端,谢青鹤心知自己必须要处理好,否则一旦分魂,爽灵和幽精说不得又要打起来。他抱着伏传相处了片刻,说:幽精恣纵不懂得节制,你不要因为心爱他就放纵他。说到这里,谢青鹤还觉得宿醉头疼,酒要适量,实在头疼。 伏传才想起自己身负重任,原本就是大师兄控制幽精的一把锁,以此看来,自己确实失职。 又听说谢青鹤头疼,连忙将指尖蕴气,顺着头顶经络一点点替大师兄梳理,直接将酒气从体内各处拔除。谢青鹤没有拒绝他的帮助,偶尔还指点地方,请伏传将残留的酒气收拾干净。 拔除酒气之后,伏传歉疚地伏在谢青鹤怀里,眼巴巴地看着他。 此人之常情。微末小事,也不涉及根本。你是太过心爱,不忍扫兴,我都懂得。若是对心爱之人也能狠心禁戒,那又何谈心爱?谢青鹤亲了亲他的额头。 以后幽精夜寝,你还是跟爽灵回偏殿休息。谢青鹤突然说。 这才是爽灵选择合魂的目的。 幽精和伏传凑对的第一晚就闹了个通宵,严重影响了日间计划,爽灵不喜欢被打乱节奏。 哪怕二魂分在不同的皮囊,爽灵依然能准确把握住幽精的想法。幽精就是想玩,想和伏传一起玩。他的本性里就没有干活这回事。而且,干活的时候,绕不开爽灵,这就让幽精更不爽了。 晚上二人独处,白天幽精拉着伏传一起睡觉,不用干活也不用应酬爽灵,岂不是很美滋滋? 爽灵决定釜底抽薪。 伏传毕竟是外人,没有幽精与爽灵心知肚明的默契,他也没想到这么深远的问题。 谢青鹤要他回偏殿与爽灵共居,他下意识地认为这是处置,惩戒他昨夜跟着幽精胡闹,惩戒他没有尽到劝谏幽精的职责。他心虚之下,反对是绝不敢反对,低头小声告状:可是,大师兄,爽灵大师兄实在有些可怕。 伏传一向乖顺听话,但凡谢青鹤吩咐,他从来不会砌词推避。他面露难色,谢青鹤就很重视。 思忖片刻之后,谢青鹤虚指了指自己的左肩,说:我锻体炼魂的罩门皆在此处。 伏传吓了一跳:大师兄?! 谢青鹤看着他满眼爱意:凭你的修为,不至于治不住爽灵的皮囊。若是担心我的元魂雄厚无法匹敌,要害处也告诉你了。纵然来不及去取咒文使我合魂小师弟,这世上没有人能伤害你。 伏传仍旧非常不安。哪怕亲如至亲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