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喃喃:原来你的元魂这样庞大凶狠,难怪他怕你 这个他是谁,谢青鹤心知肚明。 但是,他很不乐意听见那个怕字。怎么就怕我了?怕我还敢养鬼? 谢青鹤发现凉姑身上带着伏传的镇魂钉,原本想着怎么也要给小师弟几分情面。老吢人是养鬼之族,尖则是养鬼圣物,若是凉姑好好说话,他未必不可以把尖给凉姑养伤。 现在,谢青鹤将掉在地上的尖放在手心里擦了擦,神色冷淡地收进袖子。 凉姑对他的杀机不是假的,若非谢青鹤元魂强大,这会儿已经被凉姑夺走了皮囊,在伏传回来之前的这段时间,这女鬼可以让他死出花来。光凭这一点,谢青鹤完全有理由处决女鬼。 不过,仍是看在凉姑身上十二枚镇魂钉的份上。 谢青鹤紫府中飞出一道剑气,悄无声息地斩断了女鬼与地面的联系,凉姑马上就飘了起来。 你不杀我?凉姑很意外。 谢青鹤将手一挥,凉姑越飞越高,很快就消失在天际。 待凉姑消失之后,周遭鬼气也逐渐消散,谢青鹤招来头狼叮嘱了两句,头狼智商也不过像是三五岁的孩童,似懂非懂,大概就是不要告诉另外一只两脚兽刚才发生的事?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要让头狼理解什么是鬼,确实有些困难。 谢青鹤拍拍头狼的脑袋,从小包袱里掏了几个硬邦邦的肉干给它。 头狼吃了两块肉干,剩下的分给它的心腹公狼和心爱的母狼吃,吃完肉干之后,狼群又开始在外围蹲着,替谢青鹤守夜。 谢青鹤把弄皱的包袱皮重新铺了一遍,躺了回去,仰面望天。 过了片刻之后,谢青鹤又掏了掏袖子,把那枚尖取了出来。 凉姑来袭杀的事情,谢青鹤不打算告诉伏传,她留下的尖就得藏好。 这东西毕竟是养鬼的圣物,不好随地乱扔,贴身藏着又担心小师弟发现。他俩相伴数十年,早已习惯睡在一起,小师弟又特别殷勤服侍起居,只要二人住在一起,谢青鹤的衣裳都是伏传在打理,往袖子里藏东西肯定会被小师弟发现。 思来想去,谢青鹤把装着炒米粉的布囊打开,将尖塞入深处,拍打片刻,才重新放了回去。 半个时辰之后。 伏传从云天之上飞旋而下,落地的位置比较远,想来是不想惊动睡梦中的谢青鹤。 他步行靠近的脚步声也很轻,身负修为,想要不惊动任何人都很容易。只是靠得近了,他就听见了谢青鹤平稳匀速的呼吸声,这代表着大师兄压根儿就没睡着。 大师兄,我回来了。伏传不再贴草疾行,恢复了正常步态。 谢青鹤翻身坐了起来,恰好看见狼群从中间分开,簇拥着伏传走了过来。 夜色晦暗,谢青鹤看不清伏传的表情,只有小师弟稚嫩的双眸反射着夜空中唯一一点儿光芒。直到伏传靠近了驱寒与野物的篝火,谢青鹤才发现他脸上隐有一点儿紧张和慌忙。 大师兄一直没休息,在等我回来吗?伏传挨近谢青鹤屈膝坐下,却只有膝盖点着包袱皮。 谢青鹤知道,这是试探他的态度。 若是凉姑没有来袭杀他,他心里有些想法,也可以完全忽略这些想法。现在凉姑已经来过了,他作为伏传的师兄,也不好继续装傻充愣:我在等你。 我回来迟了。伏传马上说。 不迟。下午走得挺远,来回一趟还要搜检仔细,我想着你或许天亮才会回来。谢青鹤说。 若是谢青鹤毫不知情,这句话说得没什么问题。可谢青鹤已经承认他在等伏传回来,那就是对尖的下落起了疑心,还说出这句按照常理才会执行的计划,那就显得有些阴阳怪气了。 伏传从来没有被大师兄讽刺过,被挤兑得脸都红了,低声下气地说:我没有回去吢人的住处搜检,大师兄要找的人骨,我下午就知道它在哪里是我先去了一步,把它藏了起来。 明知道大师兄大概已经知道了真相,也被大师兄刺得脸红,伏传还是态度端正地答话。 大师兄垂问此事时,我就该告诉大师兄骨头的下落。伏传低头认错。 只是,那枚骨头是替我养的鬼奴所取。大师兄再三告诫我不许饲养鬼物,我不曾听从大师兄吩咐,私底下养了一只鬼奴,不好对大师兄解释,有心瞒了大师兄一回。 那枚骨头,伏传见凉姑可怜给得慷慨,这会儿对着谢青鹤就舌头打结了,大师兄要的东西,我该拿回来的。弟子办事不力,请大师兄责罚。 谢青鹤见伏传低着头埋着脸,低声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