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蹄地赶到陈纪府中,守门的府卫不敢阻拦,任凭姜夫人长驱直入。陈纪与常夫人早已分居,姜夫人先到正堂受陈纪拜见,没多会儿,常夫人也匆匆赶来。 常夫人近前还没站稳,姜夫人抬手就是一鞭子,抽在了常夫人的脸上! 谁都没想到姜夫人宽阔的袖子下还拎着一根马鞭,更没想到她见面就打人,站在门口的奴婢震惊之下没人敢动,陈纪倒是想上去搀扶,遭到了姜夫人与常夫人的双重拒绝 别动! 不要你管! 陈纪看着常夫人的模样有些心疼,又有些讪讪,将怒气都撒在了下人身上:都下去。 门口守着的下人们分了三拨,姜夫人的女侍仆妇都不曾拿正眼看陈纪,安安稳稳站在边上,一动不动。常夫人的仆妇则偷偷去看常夫人的脸色,见常夫人微微点头,她们就悄然退了下去。陈纪的下人们则在第一时间就撤了出去。 阿嫂,今日又是为了什么事?门口府卫多了不少。若说我要谋害丛儿,旁人相信,阿嫂也不能相信吧?阿嫂若真相信我要谋害丛儿,想来也不会耽搁这么久之后,才亲自过问?陈纪小心翼翼地问。 姜夫人看了他俩一眼,说:你当初要死要活非要逼娶父妾,如何还是一般心思?死不放手? 听见父妾二字,常夫人脸色惨白,低头不语。 陈纪则皱眉道:阿嫂为何重提故事? 不是我要重提故事,是你这件事太过荒唐,但凡有风吹草动就会被人提起来!今日陈秀去祠堂抱了父亲的神位,带着家老往你这里跑若不是隽儿跑来找我救命 姜夫人一句话没说完,常夫人已经失声问道:隽儿?他知道此事?! 他是否知道,我尚且不确定。不过,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家中老人都一清二楚。你当初做下这等丑事,难道就不曾想过以后要愧对子孙?世上岂有不透风的墙。姜夫人冷漠地说。 我只问你,你要如何?姜夫人转头去问陈纪。 陈纪张了张嘴,说:什么?如何? 詹玄机回相州,陈秀就想借此事彻底毁了你。你心里要有数,想要你这如花美眷,就将自己败坏得彻底一些,再也翻不起身来,方才没人挑你的旧事,戳你的痛处。若不想再烂进泥里,就干脆些舍了你这美人,或是放了妻,或是叫她暴毙人死了,账就了了。这道理简单么?姜夫人问。 这件事对陈纪和常氏来说,就是无妄之灾。 还没有人借机扶持陈纪、打击陈起的合法地位,陈秀就先一步跳了出来,要替陈起剪除潜在的风险。正如姜夫人所说,陈纪要么朽木不可扶持得更进一步,烂得不给有心人可乘之机,否则,随着陈起权势的增加,总有小人从背后捅刀。 不管陈氏的天下是不是陈起打下来的,陈纪都有天然的委屈,他是嫡子,他没能继承家业。 然而,陈纪被剥夺了继承权的理由有很多种,取长取贤都无法抹去他嫡出的委屈,唯独一个罪名能把陈纪所有的合法性杀得干干净净烝父妾。 陈敷在世时,不许家丑外扬,陈起在相州时,也没人敢翻出此事,可见陈家都不想此事外泄。 姜夫人收拾陈秀时那么干脆硬朗,也是因为她很了解公公和丈夫的想法。 这件事不许被外人知道,不许闹得沸沸扬扬。 我与纪郎和离。常夫人说。 姜夫人根本就不看她,只盯着陈纪不放:放妻么? 我为了聘你为妻,不惜与父亲决裂,气死了母亲,难道就是为了今日你轻飘飘的一句和离?你离了我,要去哪里?有心人要挑唆我与大兄的关系,你去哪里他们找不到?你放得下隽儿么?陈纪反问道。 姜夫人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她已经听明白陈纪的决定了。 陈纪走到常夫人跟前,指尖在她脸上的鞭痕上轻轻抚过:这些日子,你控着门口府卫,左右我的衣食起居,随意摆弄我的寝起日常,是不是很得意?隽儿搭上了丛儿,给你撑腰,你就翻身做主了?这里是相州,相州姓陈。我喜欢你,你就是金尊玉贵的夫人,我不喜欢你, 他托起常夫人的下巴,看着她俊美清秀的脸庞,声音说不出的温柔,你就是个贱婢。 常夫人颜色不变,眼神中还有一丝轻蔑。 陈纪微笑起身,对姜夫人说:阿嫂,勒死吧。 姜夫人站在堂中,居高临下地看着常夫人。常夫人不怎么乐意看她,侧头看向墙面屏风。陈纪等着姜夫人的下人上前来七手八脚勒死常夫人,哪晓得下人没动,姜夫人上前两步,屈膝蹲在常夫人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你再犟? 常夫人眼泪啪嗒啪嗒掉下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