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丁家庄与清河村相去甚远,薛婵要亲自上门一趟,也有诸多不便。 丁香玉道:“似乎是她的老娘死了,忙着办白事和守孝。” “我知道了,多谢。”薛婵应声,与丁香玉道别,然而想着记忆中丁全对原身说的话,她终是眉头紧锁。 之前画的押上,写的就是拿裴砚宁抵债,若是现在拿着钱去,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认账。 丁全既然丧母,恐怕距离她来要账的日子也不远了罢? 耽搁了这么久,薛婵以为裴砚宁早就睡了,然而她进屋之后,却见人还醒着,自己缩在床脚,拿一双乌溜溜的眸子怯然地看着她。 上回采的半边莲还有一些,薛婵取了,正打算给裴砚宁敷上,可她刚靠过去,裴砚宁便非常剧烈地抖了下身子,面色惨白。 “怎么了?”薛婵出声。 “别打我,别打我妻主,我今日已经自作自受、自讨苦吃了,求求你放过我罢。”裴砚宁双手紧紧捏着被子,手指上的关节都泛着白。 薛婵垂眸,轻声道:“我不打你,以后也不会打你。” 裴砚宁显然不信,他把自己又往里缩了缩,眼神绝望又无助。 薛婵有些奇怪,她刚刚背裴砚宁回来的时候,他的反应都没有这么大,现在这是怎么了? 看了眼裴砚宁的神色,薛婵忽然琢磨过来。 因为她喝了酒,裴砚宁嗅见了她身上的酒味。 从前但凡是原身喝了酒,没有哪次是不对裴砚宁动手的。 “那你自己敷。”薛婵将装着半边莲的布袋子放在距离裴砚宁不远的地方,自己退开了,“明日我们去趟镇上,找大夫开几帖药。” 交代完,薛婵转身出了房门,再没踏进那间屋子一步。 她的那把铁剑终于锻打好了,只是不似无心那般明亮锋利,但是还算趁手,做一般的防身只用绰绰有余。 现如今薛婵的修习速度一日千里,现在已经能使柔软柳枝屹立瀑布下不至弯曲,想来以柳枝劈断流水指日可待。 想到这些,薛婵满心澎湃,激去一身睡意,当即拿着自己锻打好的铁剑在院子里练起剑来。 她出招迅速有力,裴砚宁待在屋内,只好似听见阵阵风声。 · 翌日吃过了早饭,薛婵找清河村的村长借了辆牛车,短短几日之内,薛婵从一个无人问津的陌生人变成了清河村的有功之人,她的要求,村长自然不会拒绝。 “要记得还啊。”村长蔡花花站在家门口,忧心忡忡地同薛婵挥手。 薛婵牵着牛回到家门口,去找里面的裴砚宁。 “出发罢。”薛婵近身,去解裴砚宁的绳子,她出门的时候怕裴砚宁再跑了,将人给捆了起来。 裴砚宁眼中满是惧意,眨巴着眼一时无话,只是他刚动了动,脚腕处的伤就疼得厉害,硬是让裴砚宁一下子坐了回去。 “看样子许是伤了筋骨,去镇上瞧瞧有没有骨科大夫罢。”薛婵弯身,将床上的裴砚宁打横抱了起来。 裴砚宁惊讶万分,下意识便攀上了薛婵的脖子。 她抱他! 裴砚宁轻咽了一下,说服自己不要大惊小怪,薛婵以前不是也没有背过他吗? 只是现在这样的姿势,裴砚宁总能感觉到薛婵呼出的气息搔在他耳畔,惹得他发痒,他那处本来就敏感非常,如此反复几下后,裴砚宁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了。 牛车停在院子外,从屋里到牛车也就十数步的路程,薛婵抱着裴砚宁,看了眼空旷的院子,她倒是头一回发现这件房屋的院子里很是空旷,只是下面打了地基,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