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迷路闯入这里的普通人。 景岚按风水位置稍微算了算那人的方位,当是生门所在,那样的地方不该尸变。想到这里,景岚略微松了一口气,低哑答道:我去瞧瞧那边的尸首,你们进来也要小心些。说完,景岚径直走向了那具尸首。 身后三人先后走入了石室,柳溪轻轻拍了拍楚夕的手,殿下,我去看看阿岚那边。说着,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薛清弦。 薛清弦自然知道柳溪的意思,都千里护送楚夕去了西阳城,再多这一日又如何? 从头至尾,她这个师姐只想师妹十一娘高兴罢了。 楚夕知道薛清弦心中的怨念,她从不主动提及拾儿,至少这点体面,她还是懂的给薛清弦的。 两人静默站在原处,知道谁开口都是尴尬之言,便索性什么都不说吧。 景岚提剑走近了那具尸首,这人瘫坐在地,低垂着脑袋,发髻用青玉冠一丝不苟地束着,身上的衣裳虽然落满尘灰,可还是能清晰看出,这是朝廷的官服。 看这形制,应该是高中三甲之人才能穿来游街的。 柳溪轻轻地走到景岚身侧,缓缓蹲了下去,终是看清楚了这人的容颜面如冠玉,鼻梁高挺,生得极是秀气。 若不是已经死亡多时,肤色苍白如纸,这样俊秀的男子也算是世上少有了。 两人确认此人已死,轻叹一声,看向了这男子背后的紧闭石门。 他看上去只是个读书人,被困此处只能是死路一条。 不对! 景岚似是想到了什么,俯身再看了看这人的面容,虽说毫无血色,似刚刚断气,可他身上的灰尘甚厚,分明已经断气多时。 溪儿,退后!景岚倒抽一口凉气,牵住了柳溪的手往后退了三步。 景岚这突然的一声,不禁惊吓了柳溪,还惊吓到了那边的楚夕与薛清弦。 柳溪按捺住惊动的心跳,急声问道:怎么了? 此人死而不僵,有异!景岚沉声提醒。 柳溪恍然,再看向那男子时,脑海中一晃而过的是母亲百里清的模样,她怔了怔,低声道:我过去看看。 危险!景岚将她的手牵得紧紧的。 柳溪便任由她牵着,我就想看看,他身上有没有曼珠沙华? 你是说 嗯。 景岚将柳溪往身后一带,正色道:我去。说话间,她运起内息,飞快地一剑削开了那男子的衣袍。 官服裂成两半,一半从男子肩头滑落,露出了从血肉中生长出的雪色曼珠沙华,与此同时,还有几封书信随着官服一起落在地上。 柳溪倒抽一口凉气,这人果然与母亲一模一样,再留下去,只会是祸患。 景岚把官服上的书信用剑锋拨了过来,收起冲霄后,弯腰捡起书信,打开了最上面的一封。 致远 景岚念出了上面的称谓,突然一怔,总觉得这个名字似是在哪里听过。 柳溪耳朵一竖,从景岚手中拿过了发黄的信笺,一字一字地看了下去。捏着信笺的手微微轻颤,她的眼圈一红,眼底竟噙起了泪花。 是的,那是母亲百里清的字迹。 每句话,每个字都充满了对殷致远的思念与深情。 柳溪把这几封书信全部读完,心绪复杂地看向殷致远的尸首,哑声道:阿岚,他是殷致远。 殷致远?这个名字不单景岚熟悉,楚夕也熟悉。 虽说这人是十余年前的三甲榜眼,可突然失踪之事也算是骊都的一桩悬案。楚夕那时候还小,懂事之后,也曾好奇过此事,翻阅过相应的卷宗。 柳溪惊诧回头,殿下知道此人? 楚夕点头,父皇曾说,此人有才,能识阴文,本想钦点为状元,可那年父皇不得不考虑朝堂权衡,所以只能让他屈才居于榜眼。她皱起眉头,可三甲游街之后,殷致远竟失踪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此事出动了廷尉府百人去查,却一无所获。后来本宫与千蛛楼相熟之后,也曾问过千蛛楼,可千蛛楼也卖不出这个消息,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能识阴文?柳溪抓到了重点之处。 楚夕认真答道:阴文就刻在秘殿的墙上,本宫也曾试着识别一二,可那些字本宫一个都认不出来。 柳溪想,他绝不是误闯此地的。否则,就凭母亲书信上的这些情深款款的话语,他怎会舍得与母亲生离死别? 那是景岚吹亮了火折子,本想一把火把殷致远的尸首烧了,以免他日后作祟,可走近殷致远后,却发现他腰带上还别着一个小皮囊。她用剑锋挑出了这个小皮囊,殷致远的身子蓦地一颤,骤然睁开了双眼,露出了白色的双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