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郎中看过,药也吃,偏方也用过,可他就是时常头疾发作,发作后,记性就会变差。” 关语堂皱眉,微微点着头:“要是头疾治好,挡不住这记性的问题也就跟着解决了。” 冯依依也这样想过,可是吃药也就是减缓,无法根治,到底是在地道那次上的太厉害? “要不,”关语堂话语带着犹豫,好似也不确定,“咱试试长生药?” “长生药?”冯依依眼中些许不解,从未听过这种东西,听名字应当不是一般东西。 关语堂四下看看,就见着远处池边一个喂饵料的伙计,遂压低声音:“据说能治百病,是西域传过来的。” 冯依依心生疑窦:“有这种东西?” “有,”关语堂眼神肯定,“当初我船上一个伙计腿伤了,那肉都快烂到骨头,私下找人搞到长生药,那腿就真的长好了,生了新肉。” “既如此,大哥帮着打听下。”冯依依心里生出希望,不管何种办法,为了冯宏达,她都会去试。 关语堂点下头,同时又小声叮嘱:“此事万不可说出去,长生药,在咱朝是禁药。” 冯依依恍然大悟,难怪不曾听说。却也明白这些事情,无非是些西域教士传教,利用神药救人。 只是当初有教士不知为何迷了心窍,纠结教众差点颠覆京城,因此后面,君王都很忌讳西域的那些长生药之类。 想到这儿,冯依依心中又生了失望。既是西域长生药,辛城这座南边小城,是不可能有的,这里根本没有西域人。 “关当家!”这时,家中的管事跑来,神情慌张,老远的就开始喊。 冯依依心里一揪,赶紧跑出棚外,淡紫色春衫暴露在阳光下:“怎么了?” “娘子,不好了!”吴管事气喘吁吁,脸色发白,“老爷他不见了!” “什么?”冯依依像被人狠狠敲了一记,想也不想便往外跑。 关语堂赶紧追上去,回头冲着几个干活的伙计喊了声:“都出去找,把冯叔找回来。” 蚌塘干活的伙计回应,纷纷放下手里活,只留一人在池边看守,剩下的全都跑了出去。 冯依依知道冯宏达平日不太出去,他的脸伤了,总是有孩子怕他,当然也知道自己记性不好,万一忘了路回不去。 街上找遍,书斋、茶肆、酒馆、棋社都不见人。 后来冯依依在一条小河边找到了冯宏达,他正茫然站在那儿,昔日的扶安首富,像个孩子似的无助,手一遍一遍的拍着自己的头。 “爹,”冯依依快步上来,拉上冯宏达的袖子,“你也觉得这里适合养蚌吗?” 冯宏达身子一僵,转脸来看着女儿:“依依,我……” “爹觉得挖一个多大的池子好?”冯依依问,眼睛里盛满碎光。 冯宏达冰凉的手摸上冯依依的头,粗糙的掌心轻柔:“爹是想出来给我家依依买生辰礼的,后天是你十七岁生辰。” “好,”冯依依点头,抓着那片衣角就是不松,“那你得带着我出来,不然怎么知道我是不是喜欢?” 冯宏达笑,拉扯着脸上可怖的伤疤:“那明日,带上桃桃,我也要给她买一份。” 父女俩站在河边说了一会儿话,便一起往家走着。 冯依依从路旁摘了好看的野花,送到冯宏达手里,说让拿回家插瓶。 看着冯宏达开心将花收下,冯依依脸上笑着,心里酸涩。 总是父亲为她付出,连辛城这条后路都提前铺好。而她长大了,应该换她为冯宏达做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