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了。 这紫晴适才虞葭也从那些婢女口中得知,此前是国公府里头的大丫头,一直跟在傅筠身边伺候,如今被派来了别院,难怪她有脾气。 毕竟是有头有脸的大丫鬟,却被安排来侍奉个外室。 紫晴见了虞葭却是怔了下,说道:“西厢房是招待客人所用,这里不可放置杂物。” 虞葭问:“这院子是不是安排给我住的?” 紫晴不解:“自然是。” “那不就得了,安排给我了就是我的院子,我的东西想放哪就放哪。” 紫晴噎得说不出话,其他婢女也纷纷禁声大气不敢出。 “行了,”虞葭道:“赶紧收拾,我等下还得歇息。” 她这一路累得不行,不想跟个婢女扯来扯去,见那紫晴站在院子里脸色青了白白了青,她说道:“你叫紫晴是吧,你若是有意见就去找傅筠问,他若是说不妥那我再搬回去。” 活脱脱地恃宠而骄的模样,任谁也不放在眼里。 紫晴又气又惊,她活到现在还没见有人敢直呼她们世子爷的名字,这姑娘实在是无礼得很。 她兀自气了会儿,见虞葭真没把她当回事,自己也没脸,然后走了。 其他婢女见状,顿时收了轻视的心思。 . 许是换了地方,虞葭这一晚怎么睡都睡不着,索性披了件外衫出门,坐在门口的台阶上。 今晚月色皎洁,照得整个院子亮堂。她半边身子沐浴在月色下,目光愣愣地盯着墙角一簇菩竹看。 过了会儿才将头靠在膝盖上,手里握着那枚旧香囊。 从雁县离家的时候,母亲曾欲言又止,她当然知道她想说什么事。 此番查案关系到她的身世,她自然也清楚,案子了结,那身世也清楚了。届时若是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自己当如何? 良久,吹来一阵夜风,灌入她的脖颈,有点凉。 虞葭瑟缩了下,慢吞吞起身回屋子。 . 此后三天,傅筠都没有来别院,也不知在忙什么。那个紫晴第一天见过之后,也没再来,虞葭在自己的院子里过得挺自在。 出于虞葭第一天的动静震慑了别院所有人,如今她在别院过得如鱼得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比如她现在坐在紫藤椅上晒太阳无聊了,突发奇想晚上要吃点烤肉,然后吩咐婢女们去准备。 很快,整个厨房都开始跟着忙碌起来,按着虞葭给的单子到处找食材,现成有的就快些准备,没有的立即出去采买。 沉寂已久的别院,既然破天荒地有了点烟火气——红红火火过日子的模样。 老管家都觉得虞葭来这两日还挺鲜活的,他都开始有事做了。 因此,当傅筠裹着晚霞下马车时,见到处空空荡荡,门口就一个看门的小厮。 “其他人呢?”傅筠问。 居然连个侍卫的影子都没见着。 小厮回道:“大人,其他人都在清芷苑呢,羡鱼姑娘今晚烤肉,大家都去帮忙了。” 说完,他眼里露出几分羡慕,恨不得自己也能去。 傅筠蹙眉,抬脚往里走,走了好一会儿才到那小厮说的清芷苑。站在院门外就听得里头虞葭的声音。 “对,那个串好了放这里。” “这个盐放少了,得多加盐腌制才入味。” “炭盆烧好了吗?火一定要旺才好。” 怎么说呢,傅筠也说不清出心下是什么滋味。 自从城门口那天她喊了声“傅哥哥”之后,他就一直觉得别扭,所以故意拖了那么几天才过来。 但没想到,别扭的就他一人,而她这边居然适应颇是良好。 “大人,”随从问:“要不要进去?” “嗯。” 傅筠出现在门口,院子里的人仿佛集体惊吓到了,拿碗的,端盆的,纷纷手足无措。 还有那么两个腰挎长刀的侍卫手上还薅着几片菜叶子。 傅筠立在那也没说话,但他向来是注重规矩之人,被看到这样一面,众人心慌。 虞葭若有所感抬头,看了眼傅筠又看了眼局促的众人,说道:“怎么都停了?快些啊,火都烧旺了。” 她这会儿真是忙得很呢,一边撒调料一边翻烤,还抽空招呼傅筠。 “大人您来了,吃过饭了吗?” 傅筠顿了下,抬脚过去:“这是在做什么?”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