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尴尬了那么几息,傅筠缓缓伸手将丝带递给她。 虞葭看他高高在上的模样,完全没有要下马道歉之意,都要气笑了。 她上前夺过因缘绳:“这位公子,我观你印堂发黑,恐怕今日运势不好。” 白马上的男人沉了眉:“姑娘何意?” 虞葭缓缓道:“小心雷劈!” 她话落,四周倒抽一阵凉气,气氛也诡异地安静下来,仿佛连风都停止了。 此女子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她皮肤白皙,眉目俏丽。若忽略适才的状况,在山野桃林处遇到这么位美人,任谁都觉得是桩风雅事。 不过…… 傅筠视线从女子秀气且带着愠怒的眉眼,落在她手中的红丝带上,眸色深沉晦暗。 “姑娘慎言!” “呵——”虞葭将红丝带收整放进袖中:“公子恐怕是从外地来的吧?这就难怪了,我们雁县的崇明寺之所以远近闻名,公子恐怕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景致好是其一,这其二嘛……”虞葭继续道:“凡是品行不端之人来此地很容易招雷劈。就去年吧,已经劈了两个,至今躺在床榻上半身不遂。” 傅筠面无表情听她胡诌。 “怎么,公子不信?”虞葭秀气地挑眉。 这时,有路人经过插话道:“公子可莫要不信,这姑娘说的是真事,咱们雁县这地啊有神明坐镇,灵验得很。被雷劈的那两人我也晓得哩。” “可不是,”另一人也附和:“好好的俊朗公子哥,给劈瘸了。” 闻言,傅筠面色总算有了点变化。 虞葭这会儿总算解了点气,她笑了下:“所以,这位公子,我劝你小心点。” 噗—— 傅筠身后一名紫袍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他打量了眼一动不动僵着身子的人,暗暗摇头好笑。 他们傅大人乃靖国公府世子,出生显赫,从小师从名家大儒,无论是人品还是才学都无人不夸无人不赞。 能力更是出众,年纪轻轻就当上锦衣卫指挥使,名副其实的皇帝心腹之臣。 平日里想巴结的女子数不胜数,但傅筠此人洁身自好,从未近女色半分。哪怕是入仕做官同僚相约去吃花酒,他也从未参与,在上京的名声比屋檐上的白雪都还要干净。 却没想到众人眼里的高岭之花,如今也有被女子追上门骂“品行不端”的时候。今日可算是见了好大一个世面啊。 傅筠忍了片刻,耐着性子问:“姑娘何出此言,我与你非亲非故,也并不曾得罪过姑娘。” “你是没得罪我,可你……” 毁了她姻缘这种话,虞葭不好说出口,顿了下,她指着山道上还在逃跑的李家人说道:“你适才骑马经过南水桥时,害得李公子落水,而你却不闻不问一句道歉都没有,难道不是品行不端?” 傅筠蹙眉,细想了下适才的情况。彼时他快马过桥,虽不大留意闲杂人等,等那公子走在桥上自己脚底打滑落水,他还是看得分明的。 却不想,这女子将此事栽赃在他的头上。 他视线又落在眼前女子的身上,压了压眼睫。他眼尾细长,微眯着眼的时候带着点凌厉。 “姑娘与那人是何关系?” 虞葭一噎,从男人的眸中看出了点轻蔑之意,似乎觉得她极不矜持,还未出阁就多管其他男人的闲事。 这种被人反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