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来,“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云安捱着咽喉的疼,“夜里……着……凉。” “肯定是吹空调吹的。要喝热水吗?” “不喝……” “生病要多喝热水,我这就去给你倒一杯——” “别瞎折腾。”凌昼扬把云安的床帘放下,推着黎远往外走,“让他休息。” 出门前,凌昼扬果断按下遥控器,将空调关掉。 “昨晚空调确实有点猛,幸好我床上有毛毯。”黎远边走边嘀咕,“回来补课的第一天就生病,云安太倒霉了……” 可不是吗,云安也觉得自己挺倒霉。 上学期期末的寝室没有凌昼扬,黎远不怎么开空调,云安更是不需要冷气。 她在夜晚睡觉只需要一张薄毛巾被盖小腿和脚,温度就很适宜,于是把比较厚的秋被晾晒之后收进衣柜里。 昨晚睡前云安忙着收拾其它东西,忘了凌昼扬回来会彻夜开空调,忘了把秋被拿出来。 这副虚弱的身体挨了承受不住的冷气,立即抗议。 云安默默地又躺了一会儿,撑着病弱的身子慢慢地下床,去了趟洗手间。 作为一个经常这里不舒服那里不对劲的人,云安在寝室里备有小医药箱。她找到了治疗风寒感冒和咽喉炎的药,迟疑地坐在桌前。 这些药,特别是其中一种消炎药,适宜在饭后吃。她一晚上没有进食,现在胃里大概是空荡荡的。 云安不爱吃零食,没有备有什么填肚子的东西,抽屉里只有一包奶糖,为的是万一低血糖能及时补充能量。 但此时喉咙肿痛,不应该吃甜食。 饮水机开着,云安接了杯温水,在胃可能会疼痛反酸和咽喉疼痛两个选项中,决定牺牲前者。 就在她拿起药板时,凌昼扬推门回了寝室。 “下床了?”凌昼扬手上拎着两个袋子,“帮你请了假。” 云安嗓音嘶哑,“谢谢。” 凌昼扬看到“他”桌面的药,自己左手拎着的袋子便显得多余了。 他胡乱将买回来的药连同袋子一股脑塞到自己的抽屉。 他的额角、后背在冒汗,周身都热,是跑到食堂又跑到老曾办公室又跑到校医室又跑回来的后果。 凌昼扬没有开空调,只开了头顶的风扇,调到最低一档。 他有点内疚,毕竟黎远和病秧子本来都没开空调,只有他一个人要开。 凌昼扬觉得自己要对云安这次着凉生病承担至少百分之七十的责任。 但是死要面子且赤口毒舌如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向一贯瞧不起的人,表现出类似认错补偿的态度。 “体质真特么差。” “喏,”凌昼扬若无其事地将早饭放到云安面前,“不小心买多了,吃不下。” 一份盒装的鸡蛋瘦肉粥和两个单独装的香芋包。 云安十分意外,这粥在食堂里非常畅销,提供它的窗口前通常要排很长的队伍。 “谢谢……” “别废话,我只是顺便买的。你不吃就丢了。” “吃的。”云安仰头朝他笑。 雾蒙蒙的眼眸弯弯,淡色的嘴唇翘起,柔和的脸部线条缓缓舒展。 更像白鹤了。弱而美丽的白鹤。 凌昼扬觉得牙齿有点软,像吃了大块很黏很甜的糖,又不完全像。 他磨了磨后槽牙,恶声恶气地,“要吃就赶紧吃。” “你不……去上课吗?”云安揭开餐盒盖子,肉粥的香味温暖地散开。 凌昼扬:“我去不去上课,关你什么事?” 云安:“。” “病秧子,”凌昼扬想起一件事,“上上个月是不是你,跟老曾说我那次不是旷课而是去什么见义勇为?” 他指的是他去帮同学抢回钱包错过晚自习的事。云安舀起一勺粥,轻“嗯”了声。 凌昼扬打了个哈欠,“你是特么闲得无聊吗?” “是不想……你被……开除……”云安说完,将勺子里的粥送进口中。 温度刚好,味道清淡。 凌昼扬:“开不开除我,关你什么事?” 云安:“关……心你。” 当然关我的事,云安在心里说,你被开除了,我上哪里去接触你刷健康值? “快去……上课吧。”云安继续小口地喝粥。 “啰嗦。”凌昼扬微红着耳朵,关掉电风扇,大步走出寝室。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