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礼。 “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今年的菊花开的比往年好。”乾隆说着走上前来,在富察皇后身旁站了,看着新品种菊花道:“这泥金九连环不错,很合时宜。”乾隆说着目光和富察皇后对视,笑道。 “皇上不来,今儿的赏花宴也不算圆满,众位姐妹可都等着皇上呢。”富察皇后回握乾隆的手笑道,递了个眼色给扫琴,扫琴知晓带着宫女们鱼贯而入奉上三色糕点和冲制的菊花茶。 扫琴亲自端着帝后的菊花茶走上前来,两盏都是少糖多菊花,盖碗描金龙凤也最精致。 看到皇上端起茶盏饮了一口,众妃嫔才端起茶盏引用。 嘉妃有意上前,然而皇上的目光略过她落在富察皇后身上,压根没在她身上过多停留。大半年来,皇上虽说也召见她,或者翻她的牌子,但是远不如从前那般频繁,还时时要她动些心思提醒着点,或者是寻到养心殿勤政殿的,皇上才会念着她的好。就连她最喜欢用的松云香,皇上也说闻着腻腻的,让她不要用了,明明,以前,皇上最喜欢她用这种香,说闻着心里暖暖的,甜而不腻最相宜,如今就连这香都腻了,倦了,哪日是不是对她也会产生腻了、倦了的心思? 看着院落中紧握双手,伉俪情深的帝后,再看看旁边妩媚风流多姿的狐媚子令嫔,还有那杏眼圆润的纯贵妃,干练精明让她这些年讨不到半分便宜的娴贵妃,还有那花一般的面孔,莺莺燕燕,真是碍眼啊! 明明去年菊花宴上,她还是皇上心尖儿最宠爱的妃嫔,皇上从来不舍得几日不理她,更不舍得冷落她,就算朝政再繁忙每个月也都会见她几次,更别提翻了她的牌子,转眼又去了别的妃嫔那里更是从来没有过的,做了将将十年的宠妃,难道日后还要仰人鼻息,看她人脸色过日子? 苏梨末看着嘉妃的目光停留在帝后身上,自然是知道她心里所思所想,宠冠后宫了这些年,如今江河日下,日渐衰微,她又向来自强要强…… 真的,千万不要把心思放在皇上身上,君心难测,圣意恩宠就更难测了。不明白这个道理的妃嫔,不会有好下场,早晚问题。 再看令嫔倒是如鱼得水,伺候在旁更是着意陪着富察皇后说了许多话,对皇后越恭敬,皇上就越发觉得她懂事,对她也侧目三分。 从前唯唯诺诺谨慎度日的陈贵人,如今日子也顺遂,并未因搬去了娴贵妃的西偏殿居住而倨傲,反而越发的低调,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真是个玲珑剔透人。况且她不过是个贵人,平时大宴合宫觐见的也不用参见,只待在自己宫里舒服度日,日常吃喝饮食多注意些别被有心人钻了空子即可,其他再无不满意的。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一年的时光,许多东西都改变了,人心也好,后宫的局势也罢。 苏梨末端起茶盏喝了几口,就了一块菊花糕。站在旁边果然比人群中好看戏。 不过让她略不痛快的是,乾隆这厮对她的心思也变了,这几天夜里寂静的很,她倒也好思虑一二。这几个月来,特别是在木兰围场和热河行宫,乾隆时不时找茬,做的事情说的话有时候当真幼稚的很,又狗又幼稚,然而细细想去,这不正是年轻小伙子未经□□会做出来的事情吗? 明明在意,反而拿不准,不知道怎么做,就只能去折磨对方,希望对方给些回应,哪怕是怨恨也好,至少有个情绪的输出,像她这样一味的温柔和顺,任人揉搓的小媳妇样,乾隆安排啥就干啥,丝毫没有任何情绪的输出,让乾隆更是摸不着头脑,才会进一步的试探。 可是,这世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他乾隆是皇帝圣心难测,就不允许她这个小小女子心意难测吗? 她是绝对不会把心放在乾隆身上的,一分一毫都不会。因着是妃嫔,在这万恶的后宫,她无可奈何,要受着诸多规矩,按照规矩办事,伺候吃饭,伺候饮食,伺候就寝,这些她可以做,不是不能做,但是想要她的心,那是不可能的,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