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个人,老夫人如今嫁的便是大老爷……我也是听我娘讲的,这个大老爷是个痴情人,这么些年都未娶妻,膝下也无子,如今好不容易后继有人,可不得高兴坏了,李夫人如今真真是揣了个金疙瘩。” 有机灵的小丫鬟端了瓜果来,明月捡了个吃了,这些事情她先前也听说过,不由看着橘如,“再痴情也同我们没关系,这家人瞧着怪得很,我还得操心自个的事情呢。” 明月想起张思源便直叹气,“我得去找他,等着他来谈这事怕是行不通的。” 橘如觉着好笑,感叹道:“你比他还男人一些。” 明月也笑,“他性子温吞其实也挺好的,日后都不容易起争执……只是他母亲性子和我还蛮合得来,这个倒是比旁的重要一些。” 明月不像旁的女郎那样,提起亲事便觉着羞涩,为了自己的日后,主动去找张思源问他的想法,明月并不觉着有折了面子。 明月又坐了一会,便同橘如告别,只带了翡翠,去了园子里。 她到处转了一圈,很快便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张思源。 张思源穿了件宝蓝色的长袍,也是个清秀的少年人。此刻捧了本书,坐在石凳上读的如痴如醉,一旁隔着道花墙便是女郎们嬉闹的声音,他倒是八风不动。 明月笑着在他身边坐了,仔细打量着他。 张思源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身边有个人,哎呀一声就蹭得站起来了。 明月叫他吓了一跳,也连忙站起来了,翡翠差点上前扶人了,明月忙道:“张表哥别急,是我。” 张思源头上都吓出一层汗,脸先是一白,慢慢又红透了,侧着身子对着明月,小声拱手道:“冒犯了冒犯了……明娘子金安。” 他这幅缩手缩脚的丧气模样,明月差点笑出来了,拿团扇挡了挡嘴,缓了一会才道:“表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看书?身旁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张思源耷拉着手,眼神只敢看自个的鞋尖,过了半晌才不好意思道:“我也无事可做,这儿挺好的。” 明月站在他身侧,发现他像是没怎么长个子,两人现下都差不多高了,还垂着眼睛不敢看她。 明月总觉得他像是个容易害羞的弟弟,叫人很想照顾,生不成旁的心思来。 张思源磨蹭半天,像是有话要讲,明月有些期待地望着他,他慢慢道:“乘风兄……哦不,明娘子身子好些了吧。” 明月这会是真笑了一声,叫张思源坐下了,柔声道:“谢表哥身子好了,我也好了,谢谢张表哥关心。” 张思源红着脸咳嗽一声,“没事没事。” 明月笑道:“听说张表哥先前还上山去寻人了,倒是害了一场病,如今瞧着像是大好了?” 张思源点头,把书握在手里,腼腆道:“好了,好了。” 两人这样一问一答,倒也是很和谐,只是张思源仿佛不晓得她是为什么而来的,讲了半天也讲不到正题。 明月踌躇一会,见左右无人,又叫翡翠离远一些注意着,还是鼓起勇气问了,“张表哥,家中有意撮合我们,你……你是什么想法。” 明月到了这个时候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垂着头红了脸,张思源也面红,捏着手里的书,像是急的原地打转了,想了好一会才道:“看明娘子吧,我都是可以的……” 明月一时不晓得是该高兴还是无奈,她觉得成婚以后,两个人的性子是最重要的,处得来才能夫妻二人相敬如宾,若是性子不和,难免起争执,以至于家宅不宁。 如今一瞧,张思源能个准确的答复都不能给,实在是太过温吞了。 这样温吞的性子其实很好,明月并不反感。但是若是张思源对所有的人都是‘都可以’呢? 她日后成亲了,就是希望有个家,明月一辈子都在寄人篱下,做了十几年的客人了,做梦都想有个自己的家,家中主母能做主的一切,她都想做主,有事情能够同夫君商量一齐决定。可张思源若是一边听她的,一边也听别人的呢,他瞧着就很听张姨妈的话。 明月心中思量,边看着张思源,笑道:“谢谢张表哥,我们都好好想几日,若是觉着可以,咱们就再议吧。” 张思源像是松了口气的模样,点点头,连忙又看起他的书来。 明月安静地陪了一会,便轻手轻脚地走了。 明月带着翡翠,沿着园子里的鹅卵石走,心里有些乱。 这是事关她人生的决定,她不可能草率。 明月呼了口气,冷静地思考起来。张思源家世同她很匹配,她去了不算高攀也不算委屈。张思源为人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