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来! 最令人所诟病的,还是当今这位堪称圣明之君的天子,所作出的糊涂之举,荫封魏氏。 魏氏一门,早在天启元年便已经得到一次荫封,只不过当时大部分都只是卫所、都司、锦衣卫之类的不入流官职,无甚么实权。 现如今,魏氏一门封爵者四,权势益重,本就因王恭厂一案风声鹤唳的朝野之间,顿时再起惊涛骇浪。 本就因王恭厂案在各地兴起的东林士子抨击朝政之事,更加愈演愈烈,好像整个天下都在辱骂魏氏一门。 所谓毫无功勋,只因皇帝宠信,便得以封爵,其数甚至高于上次朝会封爵,此类传闻高涨。 然而事情还没过,又一消息传来,令全国震动。 工部尚书冯铨尚书上奏称今岁科举舞弊成风,请求重审天启四年东林科举案,天启皇帝在西暖阁勃然大怒,下旨暂罢科举,彻查此案。 一时间,全国的焦点都注目于此。 山东曲阜,这是极为平常的一天,曲阜作为天下儒生心目中的圣地,虽然只是个县的建制,规模却比寻常的州城还要大上数倍。 入夜之后,这里就到了一天之中最是人声鼎沸的时候。 各街道、胡同,茶馆、酒肆,青楼、店铺…,都是人来人往,堪称宏伟的孔府,更是灯火辉煌,人声喧闹。 一处茶馆,众多儒生正谈起近期最令人关心的科举暂罢及魏氏封爵两件事。 这两件事本无瓜葛,可联系在一起,却使人忧心。 许多人觉得细思极恐,魏氏封爵后,必要对皇帝表露忠心,而工部尚书冯铨,正是铁杆阉党。 此人上疏重审东林科举案,显然居心叵测。 “…魏氏才刚封爵,便有官员上奏重审东林科举案,我看,多半是那阉狗所唆使!” “这却为何?”好几个人同声问道。 “君不见朝堂,多半为阉党门下,冯铨这个工部尚书的位子,多半离不开阉狗的暗中帮助。” “贞烈之士如湖广道御史李甲实、福建道御史周宗建者,不是为厂役迫死,便是被罢官免禄,居安思危啊!” 有人长叹:“本朝天子文治武功,堪称中兴,可却对阉党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官进爵,如此宠信。” “莫不是阉狗会什么歪门邪道,蛊惑住了君上?” “眼下魏氏得以封爵,其权其势,堪为我大明历朝之最,前无古人!如此权势,与专断朝堂又有何异?” “正是正是!”有一名身着青衫的儒生道: “那魏希孟,寸功未立,不过是查了查王恭厂之案,便被封为忠茂候,堂堂侯爵,奸人竟也做得!” 听这些儒生说话,很快,有一批监生却是冷笑连连,他们本就是来孔府求个说法,听儒生们说话,一个个也都吵闹开了。 “你们少在这里站着说话不腰疼,阉党乱朝不假,可他们有一事却做得不错,科考案确实该查!” “天启四年东林科举案,那些貌似清高的东林大贤们,一个个不是贪财受贿,便是接纳权贵,给门人行使方便。” “天启四年举人名位,多半为贡生所得!” “这些贡生们又大半为东林子弟,我支持重审此案,否则,我等清贫士子几无出头之日!” 监生虽也是儒学子弟,却与传统儒生不同,这批监生多半是受了天启四年科举案的红利。 科举案由东厂负责清查,免除了一大批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