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嘉靖一朝,著名的清官海瑞不只骂过嘉靖皇帝,就是满朝文武,他也都骂了个遍。 可有人按这个罪名杀他的头? 朱由校一直都非常想把那些没事就骂一骂自己的清流们正法,可这个话是不能从当朝皇帝嘴里说出来的。 没有人愿意被真正打上昏君的名头,朱由校也不想自己的后世之君上行下效,没事就杀一批文官。 真是这样,朝廷就乱了。 就是当夜在暮春楼的宾客们也都觉得十分不理解,不就是不满朝政做诗一首吗,这又有何不可。 田尔耕实在是好心办了错事,朱由校目前在想其它的事,倒也没有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 至少有一点他猜对了,朱由校的确对这帮宣昆党恨得咬牙切齿。 田尔耕回到督办司以后,很快发现反诗这个罪名在当下的情况不太能成立,也能猜到皇帝心中对自己的失望。 为证明自己还有能力担当重任,他只好寻求其它的解决之道。 其后要么是罗织罪名,将宣昆党人以贪污受贿、结党营私继续关押,要么就是等这边的魏国公之死案查清,再看圣意决定是不是将宣昆党人打成弑杀国公的同党。 田尔耕虽然有些忙手忙脚,但他也知道,天启皇帝一直没有什么话,这也说明了在其内心之中,也是赞同抓捕宣昆党的举动。 这样看来,这件事就大有转机! 无论如何,宣昆党既然已经给抓了起来,那就不能再给他们放回去。 那样做,打的是督办司背后天启皇帝的脸。 因反对改革而嚣喧一时的宣昆党一夜之间消散,三十几名或是曾经在南京为官,或是眼下的朝中官员全数落网。 然而这还没完。 随着一个人被五花大绑的押缚到臬司衙门,围观的百姓们都沸腾了,这个人他们都认识。 这不就是鼎鼎大名的忻城伯赵之龙吗! ...... 朱由校穿着一身皇家常服,手中拿着的不是那块惊堂木,却是染过许多鲜血的帝王剑。 很显然,今天他是有当场砍人的念头的。 金陵省的巡抚王永光,随行下来的军机大臣,内阁重臣,还有布政使、按察使等一干地方要员悉数到场。 衙役、官差、禁卫,文武官员还有围观的金陵城中百姓们有的伏跪在地,有的半跪,都是山呼喊道: “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许多人都是第一次见皇帝查案,不仅近距离接触到天启皇帝,更有这群往日里他们绝无机会见到的满朝政要。 这次的见识,只怕回去能和人吹嘘一辈子! 随着朱由校一抖宝剑,道: “带人犯!” 护卫在身边的黄得功随即高喊: “陛下说了,带人犯上堂!” 不多时,两名勇卫营兵士一左一右,拎小鸡似的,将忻城伯赵之龙按在朱由校脚下。 不由分说,赵之龙被两名兵士直接扭跪下来。 “臣…罪臣赵之龙,见过陛下。” “赵之龙…”管家 朱由校凝眸望向他,想起他在历史上南明做出的所作所为,心中实际上已经将他判了死刑。 随即,语气稍缓,问道: “铁证如山,你可知罪?” 这一问,本来就是道程序,在这样的证据下,没有人会相信这件事不是赵之龙做的。 赵之龙闻言,喉头一哽,匍匐大哭: “陛下,臣冤枉啊——” “臣、臣是想过不让魏国公将奏疏送抵御前,可回府之后思前想后,总觉得愧对皇恩,还没有动手。” “况且就算臣动手了,也不至于在当天杀害国公啊,这这这…这岂不是昏了头,自己把自己推出去了吗。” “陛下天纵圣明,定要核查到底才是啊!” 语落,众人议论纷纷。 这话的确有些道理。 赵之龙在当日与徐宏基有过争执,出去之后路人和府中侍卫也都说看见他脸上的嫉恨之色。 就算要图谋杀害,也不至于当日就下手,这无异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自己把自己推入火坑。 朱由校沉吟半晌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