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船主,听老夫一句劝,该交的税,还是交了吧。” “督办司的后台在司礼监,不是那么好惹的啊!” “司礼监?我没记错的话,如今掌印司礼监的,还是王安吧?”言罢,李旦冷哼一声,拂袖而走。 这一趟虽说没有解决问题,但也没有白来,李旦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有督办司为什么盯着自己给整清楚了。 感情在魏良卿眼里,自己就是一块大肥肉啊! 那莫不如就来斗上一斗,敢从虎口里夺食,撑不死你! ...... 六日过后,苏州码头,商人们正在忙着。 中午时分,一批缇骑吆五喝六的来了。 因为知道李家势大,一般的官差都避着李家的船队走,只有缇骑是找准了目的,直奔着李家船队而来。 面对凶神恶煞的缇骑,郑一官没什么害怕,说道:“叔叔,番狗来了!” 李旦似乎胸有成竹,他微微一笑道:“一官,不必担心,我们看好戏。” 这天,天空阴风阵阵,惨淡无光。 带着缇骑走在路上,魏良卿却发现在这时,天空中居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他皱起眉头,看着两侧聚拢过来的人群,心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看什么看?”一名缇骑吓唬道:“督办司收税,与你们有何相干!” 待走到码头上,围堵在街上的人更多了,就连那些船队的人也都不怀好意地看过来。 有人坐在船头,一下一下的磨着锋利地尖刀。 这种离奇的情况,让缇骑们都有些提心吊胆,他们暗自握住腰间的快刀,互相打了个眼色。 魏良卿一行人好不容易到了李家船队这边,人群却已经将后路堵住,叫骂声也是愈涨愈烈。 眼见李旦、郑一官等人就站在自己十几步远的船头,魏良卿擦了擦汗,壮着胆子走过去。 未想,到达一艘李家货船边上时,忽然跳出一个操着刀子的壮汉堵住了去路。 看样子,该是跟随李家出海的家丁。 只听他道:“今日人情如此,督办司难道就不怕群情激愤,引起变乱吗?” 魏良卿后悔没带太多人来,心中也害怕出事,含糊的应了几声,继续向李旦走去。 那汉子也不追赶,只是双手环胸,站在后看着缇骑们与自己擦肩而过。 须臾,后方聚着的人中有士子大声呼喊道:“番狗追随权阉,蒙蔽圣听,无故加征课税!” “今日民心如此,何不据实奏闻,请皇上开恩!!” 见士子混杂在人群中,摇惑视听,缇骑们更是心中恼火,有一人折回身去,走向士子大声道: “今日事与秀才们有何相干?行商取税,自古有之,岂敢劳烦圣天子过问!” 又有一名缇骑回身道:“秀才们在哪儿?再敢妖言一句,尽数锁拿,下至狱中,看尔等还敢聒噪!” 另外还有两个缇骑,直接抽出腰间快刀,要用刀背抽打后面紧跟着的士子。 “督办司清查货物,识相的速速让开!” 见此情景,站在船上的李旦冷冷一笑。 清查货物?想的倒是挺美。 早与李家船队串通好的士子们,因今日大风呼啸,也都十分胆大,居然直接一拥而上,上前与缇骑扭打在一起。 缇骑们没有想到,士子们这回是早有预谋,意图反抗朝廷。 一名士子揎袖捋臂,怒形于色,从人群中窜出,劈手夺过缇骑腰间的快刀。 见状,余的士子纷纷拥挤上前。 正在此时,天空轰然一道雷鸣,更是引得场面大乱,码头内商人的船队也趁势参与进来,四处追打缇骑。 一名士子将刀架在一名缇骑脖子上,喝问:“圣天子下旨,是不是受了那魏阉的蒙蔽?” 那缇骑没想到士子竟敢真的和朝廷作对,一时惊惧,下意识回道:“实非皇上旨意!” 听闻此话,那士子一刀捅死这缇骑,喊道:“加增关税不是圣天子的旨意,皆因魏阉从中作梗!” “大家一起痛打番狗!” 士子们闻声响应,群呼拥上。 缇骑只有十几个,士子却不知道聚来多少,见状纷纷大惊,有直接跳到水里想游走的,也有慌不择路跑到商船之中,被李家家丁直接刺死的。 魏良卿转身欲走,被先前那名壮汉赶上几步,一刀劈在头上,登时一命呜呼。 余的缇骑也都大惊失色,四散而逃,或死或伤。 苏州码头直乱到天色渐晚,远处方才传来一阵锣声。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