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唇。 桑娘今日打扮得好……好俏丽!内里穿着橙黄色的衫裙,外头披着米白色大氅,面上妆容浓淡适宜,宛若冬日顶着白雪、向着寒风而开的嫩黄色迎春花,裹挟着春意而来,随后在他的心口轻轻碰了一下。 马儿的另一侧,孟桑也有些不自在,竭力克制着自己不往谢青章那儿看。她表面瞧着平静,实则心中已经感叹个没完。 谢青章今日穿得好生俊秀!一身正青色圆领袍,衬得他面冠如玉。最为让她眼前一亮的,还是谢青章头上的镶玉银冠。不绑乌黑幞头,改以用银冠束发,配以清俊五官,显得年轻郎君越发风姿过人。 如此男色在前,她实在是……遭不住啊! 孟桑心里头就跟有千百根羽毛在挠一般,克制许久,还是忍不住偷瞄走在踏雪左侧的谢青章。 她本想偷偷摸摸看上一眼,解一解心中馋意,哪成想正好与对方的视线对上。 两人俱是一愣,在这热闹街市之中停了下来,半天没说话。 他们一停,后头的杜昉也随之停下。如今杜昉也看出自家阿郎的心思,不会再做那等不识趣的人,抬头望向四周。 前方,也不知是触动脑海中的哪一根筋,孟桑二人忽而隔着踏雪相视一笑。 这一笑,冲淡许多紧张与些许的不自然。 看着谢青章面上笑意,孟桑心一横,破罐子破摔地寻思。 孟桑啊孟桑,坦诚些吧! 不就是被男色迷了眼嘛,没什么好扭捏羞涩的! 孟桑牵着踏雪另一半的缰绳,继续往前走,大大方方地望向谢青章:“郎君今日穿着与往日不同,很是让人眼前一亮。” 闻言,谢青章眨了下眼,也坦然回望,含笑夸道:“女郎亦如是。风姿绰约,比春风还要动人。” 孟桑面上一热,抿唇笑了。 两人将话匣子打开,便不再似方才那般拘束。 孟桑歉然一笑:“那日我没想太多,就说要去茶肆饮茶。实则除了上回在延康坊与你一道去过的茶肆之外,我根本不晓得长安有哪家茶肆茶水好喝些,反倒是要劳累你去安排。” 谢青章摇摇头,温声道:“能带你去我平日喜爱的几间茶肆品茶,是我之幸事,并不觉劳累。” “嗯!”孟桑眉眼弯弯,不再纠结这茬,“那回咱们还不相熟,心中又牵挂着寻亲的事,都未曾认真品尝你亲手煮的茶,着实有些浪费。” “今日,我可得好好品上一品,顺便仔细瞧瞧你是如何煮茶的!” 谢青章眼中浮现温柔之色:“不胜荣幸,届时还请女郎点评一二。” 他们二人说说笑笑,杜昉能当做瞧不见,但缀在更后头一些的叶简父子就觉得有些刺眼了。 叶简吹胡子瞪眼:“谢家小子不是一向冷淡,今日突然笑得跟花儿一样作甚?碍眼!” 为了及时追赶上孟桑几人,勉强同意被叶简抱着的叶柏,不免也瞧见了此景,不由气呼呼地哼道:“以色侍人!” 只可惜,他们这一股子不满与怨气,孟桑与谢青章是不晓得了。 二人边说边笑,不紧不慢地往茶肆所在之处走去。快到茶肆之时,迎面撞上了有民间艺人在表演杂耍,周围围了一层层的百姓。 见此,孟桑笑了,朝着谢青章眨了下左眼:“虽说今日没有去成寺庙听俗讲,但也撞见了一出杂耍,到底也是有缘。” 谢青章瞥了一眼人群,谨记他家阿耶交代的“一切以小娘子喜好为主”,十分贴心地问道:“人太多怕是挤不进去,不若桑娘上马,便能瞧见里头热闹了。” 孟桑意有所动,但还存了一丝犹豫:“那岂不是让你成了牵马的……” 谢青章坦然,直言道:“能为桑娘牵马,是我的荣幸。” 闻言,孟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