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习惯,九月初八礼佛后用上两道热乎吃食。 进了院子,刚一靠近庖屋,孟桑就听见里头传来熟悉的嗓音,脚下步伐忽而凝滞了一瞬。 怎么听着……像是昭宁长公主身边的静琴? 不等孟桑细想,抬头就瞧见静琴紧皱着眉头从庖屋里走出。 双方一碰面,静琴先是一愣,然后面上的苦恼烦躁之色尽消,眼中尽是惊喜,就好似十万火急之时忽然见着了救星。 “孟小娘子你怎的在这儿?” 静琴连忙快走几步迎上,扫到一旁陪着的知客后,陡然反应过来,拍手道:“原来你就是要借庖屋一用的女施主?” “巧了巧了!”静琴脸上笑意难得这般外露,拉着孟桑往里头走。 “殿下今日来寺中礼佛,本带了一位府中庖厨。怎晓得此人晕马车晕得厉害,上吐下泻!没等上山就被遣回去了。剩下的这些婢子仆役,没一个人的手艺能拿得出手,做不出殿下要的吃食。” “我这正没辙呢,刚巧遇到孟小娘子你,可不就解了燃眉之急?” 孟桑也笑,故意道:“当真是缘分!早知如此,不若昨日分开时细说几句,也省了我一笔租马的银钱。” “哎呀,孟小娘子还会骑马?” “嗯,是我阿娘教的,她的骑术可比我好多了……” 知客见二人相识,略有些惊讶,随后识趣地离开了此处。 进了庖屋,里头婢子仆役大多都识得孟桑,一见她来,众人好生松了一口气,个个喜笑颜开。 孟桑搁下手中竹筐,扫了一圈庖屋内里,方才问静琴:“殿下今日要用的吃食,可有食单?” “有的,”静琴过了起初的兴奋激动,已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将食单递来,“府中带来了许多食材,上头其他菜式都还好,小娘子可随意替换了去,只是桂花糖藕与茼蒿豆腐汤两道吃食,万不可变。” 桂花糖藕、茼蒿豆腐汤? 孟桑愣了一下。 这莫非是什么她不晓得的土习俗,譬如长安人都得在九月初八用这两道吃食?可今日去买茼蒿、豆腐时,未见许多人特意买这些食材啊。 这……总不能她阿娘与昭宁长公主还有什么渊源? 孟桑眨了眨眼,将一应疑惑抛之脑后。 她从竹筐中取出食盒,将上头扎紧的布一层层解开,掀开盖子,便露出里头的完整的糖藕来。 “恰巧带了桂花糖藕来,分量也够,尚未切开淋蜜。若是信得过儿的品性与手艺,不如直接用这做好的?” 静琴愣了愣,回过神来,假意嗔怪:“都这么多回了,怎会信不过?” “既然已有桂花糖藕,便劳烦孟小娘子再做一道茼蒿豆腐汤,也好先呈给殿下。” 孟桑莞尔一笑,点头应下,洗手干活。 禅房中,昭宁长公主倚在半旧不新的坐榻上,幽幽望着门外风景。 这禅房位于净光寺的最高处,周遭很是僻静,轻易没人能来打扰。小院门外即为悬崖,景致开阔,虽瞧不见高山峻岭之奇观,但入眼也是一片黄绿之色。 山风徐来,拂过昭宁长公主鬓边,惹得头上金步摇微微晃动,扰乱心绪。 昭宁长公主瞧着外头渐显萧瑟秋意的花草树木,没来由地叹了口气。 二十多年过去,物是人非,而眼前这片景致却不曾变过,难免有些触景伤情。 唉!卿娘啊卿娘,你自打永平七年来信说有了一名取名为桑的女儿,之后数年的信件越发少了,到了近几年更是只言片语都无。 真是个没良心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