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候因为失落胡思乱想的时候,猜测过自己会不会是爹娘捡来的,可是姐姐弟弟从来都没有对她有一点见外。 尤其父亲出事之后,姐姐带着他们守孝却遭人欺凌,她病得太厉害了,家里没了什么银钱,全靠父亲从前的友人接济。 长姐第一次拿着婚书去谭家,不仅是因为阿寓科举备受阻挠,更是因为她卧病在床、吃不上药,大夫那天来看了她,将昏迷的她从黄泉路上拉了回来,但说再这般下去,不出一个月她就要不行了。 翌日,长姐那样矜持内敛的性子,却拿着婚书主动登了谭家的门...... 项宁眼泪掉的更凶了,伸手也抱住了项宜。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姐姐从来都没有把我当过别人家的孩子,从来都对我那么好......” 她说得项宜也红了眼睛。 “傻姑娘,你是我的妹妹,这一辈子都是......不许再乱想了。” 安静的周遭,两姐妹都簌簌落了许多眼泪。 倒是项宁想到了旁的。 “姐姐,阿寓知不知道我的身世?” 项宜低头看了她一眼。 “阿寓......早就知道了。” 项宁讶然,但项宜没有将这个话题说下去,她说起项宁生母。 “那位太太是被困在那山庄里了,今日这密信就是她送出来的,十有八九需要我们帮她脱困。” “竟是如此?”项宁从没想过那天无意撞见的事情,竟同自己有这样的关系。 “那是什么人把她关在那里?” 项宜也不知道,“等把那位太太救出来,一切就都明白了。” ...... 那特殊纸张上,给了时辰和地点,也给了接头的人的描述,道是一位瘸腿的姑娘。 项宜不知那位太太到底处于怎样的状态,但也悄悄唤来了人手。 好在那位大爷派来的人相当不少,还有许多深有经验,她不晓得他这都是从哪儿弄来的人,甚至不用她怎么操心,便自发安排好了纸上的时辰地点接头的事情。 时间在第二日的傍晚,项宜自然要亲自去了,但避在树丛里,等了不久,果真见一位瘸了腿的姑娘踉跄地出现在了树下的隐蔽地方。 谭家的人立刻上了前。 那瘸姑娘见果真有人来,表现颇为激动。 两方言语极快,不多时便说完了话,谭家的人离开,瘸姑娘也不见了影。 项宜见这般成功接上了头,悬着的心落了一般,这边叫了人问了话。 那瘸姑娘传了太太的意思,那太太果然是出不来,说有个干脆利落的法子,让项宜直接半夜放火烧了她的山庄,趁乱逃跑。 项宜惊讶,但想想那家防范甚是严密,恐怕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只不过她道今日不可,但过了今日之后的便都可以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今日有什么人在她山庄里? 会是宁宁的生父吗? * 距离谭家温泉山庄不远的山庄里。 一个瘸腿姑娘趁着无人发现,快步返回,不多时就到了主子高阔厢房的窗下。 “太太?” 她这边轻唤了一声,就见太太快步走了过来。 主仆两人极快地对了个眼神,瘸姑娘眼睛放着光亮,连连跟房中妇人点头。 她声音极轻,“接上了,都应了!” 那夫人一听,禁不住合十念了声佛。 外面似有脚步声靠近了,妇人连忙跟瘸姑娘示意,丫鬟当即消失在了窗下。 她立刻收拢起来自己激动的心情,听着那脚步声到了房门口,立刻拿起画笔来,装模作样地要给画案上的人衣摆上色。 她这一笔还没落下来,脚步声就到了她身后。 那脚步声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他一靠近,庭院里洒扫的小丫鬟们都立刻不见了。 偌大的宅院似乎只剩下她和他。 男人从后面揽住了她的腰身,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了她手下这幅画。 他嗓音听起来温文又儒雅,“雁雁笔力越发好了,咱们的女儿就像是要从画中走出来似得。” 他说着,唇角在女子耳边轻碰。 沈雁立刻别开了头去,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