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莱妮独自一人走往了城外。 闹出了如此大的骚动,贝里的人对他们议论纷纷。但格莱妮顾不上那些目光与指指点点,她匆忙赶往神殿,一切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但想到进城前听到的那句警告、再加上这里是被流焰木眷顾的城镇,她最终还是来到了神殿,希望能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果然。那是冒犯之人,曾经做出不敬之举的人,终将为其恶行承担恶果。」 可她没想到,好不容易见到主教之后,神情肃穆的主教竟是这么说。 「请你离开吧。」 格莱妮试图辩驳,最终却仍是被不愿多谈的主教请人驱离了神殿。不愿就此放弃的她在城镇里四处奔走,收拾善后的骑士、目睹异状的居民、前来参与祭典的旅人,怀抱着不安与焦急,她试着想从所有她想的到的、与事件及参杂其中的人们有关的地方下手,最终却只落得满身狼狈。 她只想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但没有任何人可以告诉她答案。 直至夕阳西落,夜色渐暗,遭受异变侵扰的贝里逐渐恢復祭典的轻快,狼狈的她终于束手无策,只能孤身一人躲避似地走在了贝里偏僻的巷弄之中。 她一时漫无目的,迷茫而不知所措,尝试透过坠鍊联系伊尔也没有回应。是老师那边出了什么状况吗?她不知道。 然而无助之际,手里那副空白半脸面具却像是提醒了她应该往哪里去。 发颤的手指捏紧了苍白的面具,格莱妮在暗巷里停下脚步。 那时候,伤势过重的少女阻止了她继续进行治疗,她握住了她的手,颤抖着一字一句将最后的话语传递给她。 『是、诅咒。带着……我,城外、找到他……』 那是她最后的遗言,当那隻手无力垂落之后,她的身影竟是崩解为细沙飘散,最终,只剩下这一副落在格莱妮手中的面具。 她望着面具想起了少女最终的遗言──于是她脚步一转,穿过小巷朝着城外而去。 兜兜转转,她又回到了这座苍白石砖砌成的桥上。而在桥的彼端,她如预期地看见了那道身影。 身披斗篷,戴着面具的青年就坐在桥边。 她有种预感,他在等她。 于是她朝他走去,越过桥,跨过映照世界的河流,走往了她此时唯一能想到的希望所在之处。 繁星点点的夜空中,三枚星子一如既往,彷彿从未改变过。 格莱妮在青年面前驻足,后者仰首,丝毫不显意外。 「又见面了。」他说。 「你……知道,我会来找你吗?」 「当然,我一直在等你。」 他语气篤定,她神情茫然。 「我……」 她想提问,却又不知该从何开始问起。犹疑地啟口,青年就像是理解般地接过了话。 「我知道。」青年望着她,语气沉稳轻缓,安抚般的一句话轻易地承接住了她的惶然,「我都知道,但还不到放弃的时候。」 她咬住下唇,悲伤像是终于找到了得以宣洩的裂缝,无法控制的眼泪顿时一发不可收拾。她按住脸,试图擦掉泪水,却止不住压抑的啜泣声。 「呜……呜呜……」 青年没有说话,他只是沉默着陪着她,放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然而他什么也不能说,一如既往。 他只能等到她的哭声渐缓,才用过分冷静的嗓音拋出了又一次的「希望」。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去到一切开始之前,去阻止所有的悲剧。」 那是彷彿剥离了所有情绪的一句陈述,格莱妮诧异地望向他,听着他格外镇定地往下说道。 「这不会是一条轻松的路,你很可能只是徒劳无功,甚至会因此而丧命。如果你想,我也可以带你回家,且我保证不会有人因此而责怪你。」 他将选择摊在了她面前,但格莱妮却是越过了那些,恍然地望着提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