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雄父们抱着雄崽走出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太阳收起了它所有的锋芒和炽热,绚丽的天空被浓墨一点一点浸染,阳光仅剩的余晖落在他们脸上。 低沉浑厚的虫兽鸣声不知道从哪传出,转眼间就蔓延到卡拓星的整个上空。 这声音威严又沉静,像是在安抚逝去的灵魂,又像是在接引这道灵魂去往神的身边。 传说中这道声音是虫神在接引雄虫回到他的身边。 艾尔罕德拉他们站在原地仰头看着天空,渐浓的天空下,无数的雌虫展翅向着天空高处不断地飞,他们像是在追回逝去的雄虫,又像是在护送雄虫去往虫神的身边。 雄虫们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一双双色彩不同的眼眸里似乎都包含着同一种情绪,他们紧了紧怀里的雄崽,若是虫神真的存在的话……… 感觉到什么的维安搂紧雄父的脖子,软软的婴儿肥蹭了蹭他的脸,“雄父,不难过。” 艾尔罕德拉垂下眼帘,“嗯,不难过。” 若是虫神真的存在的话……那该多好! 雄虫内部曾经研究过,能不能将雄虫体内的ey吸取出来,也是那次才发现ey物质其实是他们精神力的养料,已经转化成他们精神力的ey,怎么可能再剥离出来。 就像是吃了食物长高了,又怎么再可能从身高中将这些食物取出来。 夜晚,书房里权褚找到了艾尔罕德拉,他那张冷淡严谨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如此犹豫不决的表情。 “什么事?”艾尔罕德拉率先开口。 “雄虫故意虐待雌君和雌子,是不是为了他们在雄虫死后好好活着?”第一个问题问出来后,剩下的更加惊骇的猜测也顺滑的说出口了,“雄虫安抚雌虫是不是会导致寿命受损?” 权褚死死的盯着艾尔罕德拉,说出这些话和这些猜测的时候,一字一句都像是割裂着他的血肉,让他从心到肺都生疼。 艾尔罕德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确实,雄虫自十岁后上的第一节 课,就是学习如何亲手从雌虫身上剥离有关于自身的亲情,雌父,雌兄,雌姐,雌弟,雌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书桌前坐下,上下打量了一番权褚,随即脸上浮现一抹好奇和些微的嘲讽,“但是你该不会以为我对你不好是因为这些吧?” “生在艾尔罕家族又因为是雄子的原因,从小我就活在各种无底线的宠爱和讨好中,从出生起就站在权利和地位顶峰的我,不得不说的确有那么一点被宠坏了。”他伸手比了一点点距离。 “看上你是因为你长得的确好看,身材十分不错,尤其是你这张严谨冷淡的脸在床上露出受不住的表情时,十分和我心意。” 艾尔罕德拉说着来了兴趣起身走到权褚面前,捏着他的脸左右瞧了瞧,“除了这些兴趣外,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自然也不会因为什么怕我死后你跟着去了的想法。不过你要这么想来安慰自己也可以,我不介意。” 权褚抬眼看着面前的雄虫,内心并没有因为他的这些话产生任何波澜,他本来就和他没有感情,他说的这些自然对他造不成什么伤害,反而让他对雄虫生出了一点怜悯。 因为寿命短暂和雌虫对雄虫的特殊性原因,他们一生都无法亲近他们的雌父,雌子和雌君,如果再没有雄崽出生的话,他们的一生都将是独自一虫。 “还有一个问题你没有回答。”他真正想知道的是后面这个问题的答案。 “啧。”艾尔罕德拉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安抚雌虫会给雄虫造成伤害的话,我怎么会允许维安这么小就去街上拿雌虫练手。” 权褚愣了愣,悬在空中和因为那些猜测本能产生疼痛的心脏,终于缓了过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就太好了。 他深深的看了眼艾尔罕德拉,也不知道信了没有,但总归没有再问出什么让艾尔罕德拉心惊的问题。 他走后,艾尔罕德拉突然扶着书桌憋不住的咳嗽了一声,这一咳嗽像是开启了什么开关一样停不下来。 一声接一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