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长兄,见长兄来了,巴巴地跑上前去。 也不怪程茵如此乖觉,实在是她这位长兄不好惹。 程之衍是英国公长子,自小含着金汤匙出生,身份贵重不说,品貌才学皆属上乘,年纪轻轻便在御史台身居要职。 平日在家中便是个说一不二的,在朝堂上弹劾起犯了错的臣子来,更叫一个手起刀落,铁面无私。 程之衍为人板正,是个硬脾气,不喜结交朋党,倒和谢纾关系还成。 这会儿,程之衍不光是来接程茵的,还带了谢纾的话给明仪。 “谨臣还需留在宫里处理些事情,许是还要些时辰,他说若是殿下等不及,可随舍妹一道先行回去。” 明仪闻言轻轻摇了摇头:“不必了,你们先回去吧,我等他一道便是,正巧我也还有些事需做。” 程茵眨了眨眼,顺着话问了句:“是何事?” 明仪目光微闪:“也无甚大事,不过是闲来无事,想着去藏经阁取些书,带回去研读一二罢了。” “怎的从前未听说你还爱读书?”程茵疑惑地盯着明仪,盯得明仪一阵心虚。 好在没多久,程茵便被她长兄给带走了,明仪这才松了口气,独自一人往藏经阁而去。 她的确是要去藏经阁取些……书。 藏书阁位于太液池南岸含凉殿旁,阁内藏有各类典籍、棋谱、经书等等,品类繁多,白日倒常有些翰林院的人前来借阅典籍,夜里却安静得出奇。 守门的老太监打开门锁迎明仪进去,阁内空荡荡的,连说话都有回声。 老太监恭声问道:“不知殿下要寻何书?可要老奴替您一道寻。” 明仪朝他挥了挥手:“不必了,你忙你的去吧,我自个儿随意看看就成。” 明仪支走老太监,举着一盏莲花琉璃灯,提裙朝里走去。 走了好一会儿,在一面积灰的书架前停下脚步。这面书架放置的皆是些深奥的梵文佛经,宫里通常没什么人吃饱了撑着会来翻阅。 明仪顺着书架旁的扶梯上去,抬高手臂取下摆在最上头的两本经书。那经书很是厚重,外封上写着几个描金梵文佛语,一看便让人觉得此书高深莫测。 明仪吹了吹上头的积灰,翻开书册看了看里头的内容。 琉璃灯昏黄的光打在翻开的书页上,书页上印着的并非难懂经文,而是一对男女卧于榻上,互相纠缠不知天地为何物的画面。 前朝永安帝堵信佛理,常闭门不出研习“佛法”。 这两册“佛经”便是那时候留下的。 明仪看着书页上不堪入目的画,呼吸促了促,绯红着脸闭上眼,越想越觉得羞耻,“砰”地阖上书页,将书册放回了原处。 暗恼自己怎能做出偷看秽图这种不齿之事。 可……梅娘说依照祖制,今晚她就要和谢纾行夫妻交合之礼。 虽说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可那仅有的一次,她喝了“春宵度”头晕脑胀的,记忆零零碎碎的,只笼统记了个大概,况那事都过去三年了,她哪里还晓得那么多。 今晚怎么说也是成亲后的头一回,总不好在谢纾跟前露了怯。 明仪望着头顶那两册避火图,心里似有两个打架的小人,挣扎许久,最终那一点不甘示弱的小骄傲战胜了羞耻,咬着牙又将那两册避火图取了下来。 只她刚把那两册书捧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