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儿子忍不住落泪,院子里的气氛也不似往日欢快。 “母亲休要伤心。”周沉安慰她,“儿子休息一段时日也好。” 周老夫人对此倒是看得开,“官场上起起落落都是常事,休要哭哭啼啼的。” 等用了饭,周沉与老夫人道:“难得有闲暇,孙儿想去京郊的庄子住上几日,秋日适合狩猎,正好温习温习骑射。” 周老夫人点头赞同,“你去散散心也好。” 周沉转头看向沈若筠,眸子清亮带笑,似有化不开的浓情蜜意,“阿筠也跟我一道去的。” 他的话说得绵软悱恻,沈若筠配合地低头装害羞状。 这戏也不难演,只消装一装害羞即可,连话都不必说。 只是若是明年还未和离,还做这副新媳妇样子,这戏路是不是就不合适了? 周妤本在周老夫人身侧乖乖坐着,闻言忙用眼神和沈若筠交流,叫她不要忘记带着自己。 沈若筠想,若带周妤,刚好让周沉陪她玩,于是冲她微微点头,与周夫人道:“不若阿妤也和我们一起去吧?” “这……”周夫人本来就对沈若筠总带周妤外出一事不满,偏她每次来说此事,总是十分亲近,教她不好拒绝,“阿妤她……” “自是要带阿妤的。”周沉见状,将周夫人的话堵死,“带着阿妤,路上好陪阿筠解闷。” 周沉说完,又小声与周夫人道,“三郎要回来了。” 周老夫人见沈若筠与周沉夫妻恩爱,又与周妤姑嫂和睦,心下很是高兴,叮嘱他们多带些人,还唤桂枝从库里拿了两条上等的狐狸皮毛,叫沈若筠与阿妤两个做风兜穿。 沈若筠忙要推辞了,周沉却笑着嘱咐早园收了。 “还知道向着媳妇了。” 周老夫人调侃孙儿,因着连着笑了几次,茶点都比平时用得多。更不必说周妤,恨不能今日就出府去。 唯独周夫人看着儿子,又看向沈若筠,目光又去寻她手腕间的镯子,“怎么戴了几日又不戴了,那个要日日戴着,对身体好呢。” 沈若筠忙道:“回去便戴上,这几日总在案前,怕磕着了。” 等回了嘉懿院,沈若筠就将周夫人送的镯子又拿出来看了看,绿汪汪的一只也不知是何材质,味道也特别。 沈若筠觉得奇怪,周夫人作何总问起此事呢? 她细细看了,除了材质,瞧不出什么特殊的。因着往日要对账算账、或制美容膏,带着镯子极为不便,便又收回去了。 早园几个笑着在屋里讨论谁跟着沈若筠去,又要带什么行李物品。 眼下这个时节,早晚差异大。沈若筠有些不放心周妤身边那几个婆子,列了个物品单子,请芙珠去怡景院监督下人收拾周妤的东西。 郊外庄子比汴京城里冷,沈若筠带了圆领袍子与防水的鹿皮靴。从周老夫人那里带回来的皮毛,一条深色的交给了芙珠,叫她替周沉收着;另一条叫早园她们缝了件小袄,留给周妤穿。 临行时已至十月,沈若筠拿做好的小袄给周妤换了。 “冷。” 沈若筠闻言去摸周妤的手,也是暖暖的,奇道:“你还冷吗?” 周妤摸着自己的新衣服,又去摸沈若筠穿的圆领袍。 “我不冷的。”沈若筠这才明白周妤这是担心自己呢,心下暖烘烘的,“我不容易生病,阿妤容易生病,所以阿妤要多穿一些。”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