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娶,功名算什么东西,哪有抱得美人归重要呢?” “混说什么呢。”赵多络破涕为笑,又害羞道,“阿筠,你瞧她满嘴说的什么浑话。” “我瞧倒不是什么浑话……”沈若筠慢吞吞道,“是句实话。” “阿筠!”赵多络被两人这般安慰,心里好受了些,又与赵玉屏道,“你姐姐现下才是满汴京的少年郎君争着求娶呢,怕是你父王母妃已挑花眼了吧?” “那倒也没有。”赵玉屏前后看了下,确认过无人才小声道,“我母妃瞧我外祖家好,想将姐姐嫁回去,可我父王看上了周娘娘的侄儿周家二郎,估计是要定周二郎了。” 沈若筠那日在女学已经知道这消息,心道周二郎与赵香巧倒是比赵月娘与李献般配得多。一个年十八,一个年十六;一个皇后侄儿,一个官家侄女。 妙得很呐。 宫宴玩的游戏,来来回回就那几样,远岫对壶觞,澄澜映簪绂。出自崔元翰的《奉和圣制重阳旦日百寮曲江宴示怀》 三人去围着彩帛的投壶地,果见周夫人正与赵香巧一处说着话,因赵玉屏给两人透了消息,倒也不觉奇怪。 周夫人与赵香巧正说着话,却见旁边挤来一个丰腴的妇人,满头插着珠翠,忽去拉赵香巧的手:“瞧这手俊的!又嫩又细的,真叫人爱不释手。” 赵玉屏皱了眉:“那个暴发户怎么今日也在?” 赵多络也认得邱夫人:“邱美人眼下怀了孕,她的娘家人自是水涨船高。” 沈若筠本不认得这位邱夫人,听两人一说,明白了这人正是赵殊新宠邱美人的母亲。邱美人娘家原是供应茶叶的皇商,现下邱美人怀了孕,邱家这尾巴便要翘上天了,连赵香巧的主意也敢打。 她在心里过了一遍,真是直白不必猜的心思。若是邱美人生的是个帝姬,那便说靠上了濮王系;若是邱美人诞下皇子,那便也能以嫁入邱家的赵香巧,牵制濮王,保此子平安。 只是邱夫人太过天真,郡姬的婚事是可结两姓之好,却不能挟郡姬以令濮王。 赵香巧正不耐,忽见赵玉屏三人正在不远处,便与两位夫人辞行道,“家中小妹来寻我了,她小姑娘家,极怕生……” 周夫人忙道:“郡姬且去吧,莫教小郡姬久等了。” 赵玉屏正背对赵香巧,与沈若筠、赵多络说话,却见赵香巧疾行而来,挽了她的胳膊,亲热道:“好玉屏,是姐姐不是,叫你等我这许久。” 赵香巧与赵玉屏平素并不怎么亲近。赵香巧嫌赵玉屏性格娇憨,已不是孩童还总在父母前撒娇扮乖,叫父王母妃都偏疼她;赵玉屏嫌这个姐姐总端着架子,与她一处总这也不许那也不行的;两人玩不到一处去。 现下凑在一处,大眼瞪小眼,俱是不习惯。 还是沈若筠看出些端倪,提议道:“投壶无甚意思,不如一同去柳边看花。” 御园种了许多珍稀兰草芳植,还是很有意思的。 可四人一道走了没多远,却又遇上了另一群达官贵妇。 可怜赵香巧刚从周、邱两位夫人那里脱了身,又撞见了刘家两位夫人,这一次她死拉了赵玉屏一起,连着赵多络也不得脱身。 倒也有人问沈若筠,可一听她是沈家女,表情都显得怪异。沈若筠倒是不觉得难堪,却也只能一个人去赏花了。 沈若筠对这些事有自知之明,沈家无男丁,族长都敢无视律法来闹一闹,博一些好处,别人怎会不知。 时下汴京贵族最看重“婚与宦”,她无家族助力,便与汴京的富家商户女无甚区别,甚至还不如。至少娶富家女只是名声不好些,却没有沈家这样战败时牵连的忧患。 不过她也乐得自在,成亲有甚好的?贵夫人看不上自己,自己就想嫁她们儿子么?便是赵香巧、赵月娘都觉得好的周沉,在她看来也不过如此。 阎王脸一个。 沈若筠照着原定的计划,一人前去柳边看御园极出名的兰花,此处不仅有兰花,还有从中吴运来的奇石,堆叠成蕴自然之趣的假山。 兰花颤颤巍巍于奇石上傲然怒放,引得她越走越深,忽听到一声极轻的低泣,“沉表哥……” 沈若筠:“……”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