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狼狈抵挡的褐袄汉子忙往边上避开,小腿被砍伤,行动更加不便,气得那汉子大骂:“有本事与老子单打独斗,两个打一个,算你娘的鸟本事?” “就欺你又怎的?老子乐意,哈哈,有本事,你他娘的也把你那鸟同伙也叫来啊。” 暴躁老万手下一刀紧似一刀,杀得酣畅淋漓,口中更不饶人。 常思过不听两人的污言秽语对骂,转头往北方坡下看去。 约里许外,黑压压的骑卒奔近,他看到飞奔逃走的那个穿灰袄汉子,挥舞手臂大声叫着什么迎上去,还回头指向坡上。 骑卒中间冲出两名修者,接近灰袄汉子时候,突然左右挥刀劈杀。 如此奇怪出人意料的一幕,看得常思过不由睁大双眼。 怎么回事?是内讧吗? 铁骑滚滚,箭矢攒射,只数个回合,那拼命抵挡的灰袄汉子左支右绌被斩杀当场,碾压得只剩下一地碎片肉泥。 借助光亮再一细看,来的分明是北戎骑卒,清一色大饼子脸孔,高鼻梁,翻毛战袄,不是南平伏兵。 常思过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来援助的骑卒反而要斩杀守护白狼坡的修者? 此刻却没时间多想,回头看时,老万已经积小胜为大胜,一刀斩杀对手。 “万兄,快走!北戎骑卒杀来了。” 常思过叫道,朝悬坡南方奔去。 若是老万还要执意北去,那也由得他,神仙拉不住该死的鬼。 “谢了兄弟。” 暴躁老哥感受着脚下泥坑震动,一把捞住往深处掉去的尸体,不贪图那柄跌落下方的武器,撒开脚丫子,踩着一块块泥石突起,纵跃狂奔,数息便赶到陷坑南端实地,几乎与常思过同时到达。 他脾气是暴躁了点,还没蠢到搭上自己性命的地步。 两人一眼望去,南坡下没看见自家骑队,只杂乱的蹄印绕一个圈子,从东南往东方而去了,与来时正南方的印迹大是不同。 老万摘下尸体上的腰牌,扔掉累赘,叫道:“兄弟,走!” 两人并驾齐驱,几乎跑得脚不沾地,身后是从白狼坡东西两面隆隆绕行不离不舍的北戎骑卒。 沿着马蹄印,两人追上停在七八里外雪地上整队的残余士卒。 有二十余不及解甲的重装骑卒拖累速度,加上战马后面还拖着三百雪舟,再跑下去也是枉然,除非舍弃受伤士卒和重装骑卒,以及所有雪舟,才能做到轻骑四散逃命。 常思过迅速归队,找到被祁全和重甲骑卒保护着的柳致柔。 他发现柳致柔脸上没有半分惧色,祁全脸上也看不出身处劣势时候的紧张,顿时心中有数了,与笑嘻嘻的柳致柔打个招呼,跳上一匹空着的战马,祁全微笑着拱拱手,轻磕马腹往前面去了。 在车都尉几人的吆喝整饬下,不到五百骑的队伍摆出了拼死一搏的方阵。 所有雪舟两两一组,斜搭在队伍东西两侧,作为障碍防护着薄弱的两翼。 黑夜里远远看去,倒不知矗立的什么东西? 又过了半个字时间,紧追不舍的北戎骑卒终于追上前来。 隔着约三百丈距离停下,稍一整顿队形,也不派遣骑卒试探侦查,便挥刀“咿哟”怪叫,迫不及待对着前方略显薄弱的骑卒方阵,发起全速冲击。 千骑冲阵,在这天光黯淡的雪夜,格外沉重萧杀。 所过之处,卷起漫天雪雾。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