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诸位不用担心,如果不出所料,白狼坡目前兵力空虚,只剩一些老弱妇孺,能战之卒不多。” 左手摆弄古钱掐动几下,一脸的高深莫测:“送信的线人快到了,麻烦谁往北方三里外去迎一迎,回复口令‘落日’,不要让士卒们误伤了线人。” 四人面面相觑,一人抱拳道:“祁某领命!”往北方飘然掠去。 柳致柔没有详细解释的兴致,对围拢过来的三名都尉和剩余修者道:“还有大半个时辰,让兄弟们抓紧时间歇息,养足精神体力,左前方三十里便到白狼坡,酉时三刻咱们出发。” “是!” 几人半信半疑拱手离开,有方将军的亲署手令,他们不敢不从。 柳致柔指向东北方跑马岭方向,对常思过道:“真正的苦战,在他们那里。” 常思过若有所思,他能察觉,眼前的家伙所谋甚大。 …… 跑马岭,是草原上一处高度约十丈的长条形大土堆,坡度平缓,意思是打马可以一气跑到顶上,坡顶有一片占地约三十亩大小的碎石地,不怎么长草,因而在少山的草原称之为岭。 单立文、庄燮、以及四荒城南门盖都督,三人迎风站立在跑马岭上,看着高空中耀武扬威盘旋的两头猎鹰,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按往常惯例,长途奔袭会选在夜晚出发,为的就是避开北戎人的猎鹰侦探。 这下可好,才到跑马岭歇脚不久,天色将黑未黑,便被猎鹰盯上。 还是两头扁毛,即便随队的易尚延能射落一头,另外一头也会惊走,他们的行踪仍然暴露无疑,后面还怎么可能潜行近两百里,深入季陵沟展开偷袭? 不被北戎人包了饺子就算不错。 “三位大人,陆参军说有紧急军情禀报。” 下方传来呼叫声。 庄燮脸上的肥肉一抖,他现在听到“参军”二字就犯腻歪,都怪那长得娘们一样的柳参军大言不惭,只会纸上谈兵,制定的狗屁做战计划,把他们陷入如此两难境地。 单立文和盖都督脸色阴沉,一言不发纵跃下坡,落到一个穿青灰色棉袍脸颊痩长的年轻人面前,庄燮随后也落下,很没好脸色喝道:“何事?快说!” 这已经算是客气,平素在破贼军大营,不耐烦时候都是大骂“有屁快放”。 陆参军从袖内摸出一封漆蜡封口的密信,双手递出,道:“这是临出发前,方将军交予属下,交代到了跑马岭,天黑时分再交给三位大人。” “哦!” 听得是方将军的密信,三人对视一眼。 单立文上前取过密信,仔细检查封口未破损,这才撕开信口,掏出两张折叠的信纸。 庄燮和盖都督凑近一起观看,匆匆扫视第一张签署方将军大名的信纸,三人不约而同发出抽冷气的嘶声,接着翻看第二张。 过了半响,三人同时跳起来,吼叫道:“集合,整队!” 那狗日的柳白衣,更弦易撤,很儿戏地改变了既定作战意图,让他们在跑马岭就地据扎,抵挡北戎人将要到来的围攻。 说是因为奸人泄密,奔袭季陵沟的计划变成了牵制北戎大部,给其他军马创造奔袭机会。 虽然信纸上签署着方将军名字,但字里行间,却透露着柳白衣的疯狂。 泄密个屁啊,他们出发前就写好了的密信,这他么是有意为之。 只不知以几位将军的稳妥老成,怎地就同意那小白脸的胡闹? 跑马岭上下顿时热闹起来,人喊马嘶。 一队队士卒推着装有物资的雪舟,沿缓坡爬到顶上,士卒们从雪舟拿出铁锹,在顶上铲雪加高做雪墙,拍打缓坡,并在中间做出一道梯形,把厚雪拍打紧实做得陡峭光滑,使之成为上陡下缓两截。 散出骑卒到十里外、二十里外,层层哨探警戒。 庄燮看到二十多个大铁锅架起,在坡顶堆木材烧火化雪,他再也忍不住,走到巡视的单立文和盖都督身边,低声问道:“这些,是你们早就安排好的?” 如果只瞒他一个,可就有说道了。 单立文苦笑摇头,低声解释:“有三十余架雪舟,是柳先生亲自安排,每舟只坐了两人,舟内塞满好些杂物,包括铁锅、劈好的干柴等等,柳先生都有准备。” 到此时,对照柳先生在第二张信纸内的各项安排,逐渐变作跑马岭上的防御措施,他已经有了信心,能够在不大的跑马岭,孤军顶住北戎人骑卒大部队一晚上的围攻。 庄燮嘀咕一句,“他就不能开诚布公与咱们说出来?非得整这么些幺蛾子。” 盖都督低声笑道:“事不秘不成功。柳先生这是把咱们当诱饵使用,又不放心咱们这些人,担心走露消息。” 庄胖子狠狠地吐了一口。 “啊呸!”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