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 “王先生,据我初步判断,您妻子很有可能不是死于心脏病发,具体的死因,还需要进行进一步的解剖才能确认。您放心,我们一定会还给您妻子一个公道。” 顾熹说话的时候声音轻轻柔柔的,但眉眼间,却有些凉意。 她没有和死者丈夫提及自己的初步判断,是因为,她第一直觉给她的反馈便是这位王先生有问题。 虽然作为警察不能有主观判断,但她懂,那种近亲之人离世时的感觉。 真正极度悲痛的人,不是大哭大闹,那种悲伤,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哪怕他一言不发,一滴泪也不流,单单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就能让人感觉到他的绝望。 就像,当年得知爸爸离开后的妈妈…… 看着顾熹不算太好的脸色,项子深默默近了她两步,一摆手,催着江阳赶紧把死者带回去。 “顾法医。” 他唤她,声音不大,但比起刚刚和别人说话的语气,已经是柔和了不少。 “走吧?” 顾熹回过神来,抬头,她与项子深对视。 “嗯?好。” 她是法医,是为死者发言的人。 惩恶扬善,一如她当年对爸爸的承诺。 * 顾熹不愿意耽误时间再回家去换衣服,一路赶回安城分局之后,径自踢掉了有些碍事的细跟凉鞋,光脚踩在地上。 死者死亡时间还不算长,她得争分夺秒的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走,除了在解剖室中的顾熹之外,刑警队的其他人也没闲着。 最起码的走访工作,不用项子深安排,江阳和小白就自觉的领了人兵分两路。 因为已经有了初步猜测,顾熹在解剖的时候有的放矢。 用了比平时快很多的时间就得出了结论。 来不及先整理报告,她急着要去把结果先告诉项子深。 一拉开门,她正见自己要去找的男人站在门口。 手里,还拎着一双拖鞋? 项子深也是刚过来,本来他想放下拖鞋就走的,没想到,就是这么不凑巧,刚好四目相对。 “项队这是?” 顾熹感觉自己好像有点知道项子深是为什么过来的,但她又不敢相信他是为这个过来的。 她更愿意相信,这男人等不及想来问个结果了。 项子深本来就有些别扭,乍一听顾熹开口,瞬时清了清嗓子。 一侧头,他把手伸过去。 “小白走访回来顺路在地摊给你买的。” 闻言,顾熹接过拖鞋。 嫩黄色的,质感还不错。 关键是,她看了一眼拖鞋上还没有摘掉的吊牌。 啧,不得不说,地摊现在挺厉害的,卖这个牌子真的赚钱吗? 嘴角微扬,她歪着头看项子深。 “那麻烦项队帮我送过来了,我一会儿亲自去谢谢小白。” 她音落,项子深抬手蹭了蹭鼻尖。 “我着急来问问你有没有出结果。” “要不然,你觉得我有时间给你送劳什子拖鞋?” 顾熹弯腰,也没摘拖鞋上的吊牌,直接就套在脚上。 嗯,比踩在地面上舒服多了。 “死者肺部有明显点状出血,可以确定是窒息而亡,很明显不是她丈夫猜测的心脏问题猝死。另外,死者小腿有挫伤,这一点最好重点关注一下。” 结合顾熹的解剖报告,刑警队几个人很快就把死者的丈夫王先生带回了局里进行调查。 啃着小笼包,小白边吃边絮叨。 他昨晚出去走访的时候,就有不少邻里反映死者与丈夫的感情并不算和睦,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偶尔砸个盘子碗的,都不算是什么稀奇事儿。 审讯时,王先生也没坚持多久。几乎是将尸检报告甩在他眼前的同时,他就老实的交代了。 “她自己行为不检点,我气不过才没忍住动手的。”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