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都写的什么东西,给朕解释解释。” 华真道长抖得更厉害了。 他一点都不敢说,幸好在这时赵太后来了。 赵太后步履匆匆,疾步奔至燕云朝面前,因太过急切,额头上都冒出了细汗,有些潮湿地粘在额头上。 赵太后心中又是厌恶又是恐惧,还有些压抑不住的怒火。 但当她站到燕云朝面前,所有的情绪都只能收敛下去,让她压着声音,勉强在唇角勾出一个笑来。 “皇帝,你这是在做什么?” 燕云朝面无表情地睨她一眼。 周遭还有些禁卫侍立,并不全是知晓皇帝“病症”的亲信。 赵太后强自稳着声调,吩咐道:“你们都下去。” 待得不相干的禁卫宫人都退下之后,赵太后才又上前一步,轻声问:“你出现了……他呢?” 燕云朝面上露出几分嗤笑,幽幽开口:“母后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偏心呢。” 他漫不经心地瞧一眼华真道长,回答了赵太后一开始的问题:“从前你们对朕做过什么,朕便也对他做什么。华真道长修行高深,应该不至于连这点都做不到。” 他抬了抬手,身侧的内官立时会意,将皇帝的长啸剑奉上。 燕云朝握着剑柄,把玩一番。 “道长,你说呢?” 华真道长跪趴在地面上,吓得魂儿都失了大半。 赵太后脸色僵硬:“你不能这般胡来,你们本就是一体的,华真道长是在给你治病……” 燕云朝哈哈大笑起来。 “是治病啊,朕不也是让他治病么?”燕云朝盯着赵太后,“还是说,母后承认,之前你们打算杀了我了?” 赵太后眼皮一跳,险些咬伤自己的舌头。 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但燕云朝其实也不在乎她承不承认。 他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华真道长面前,手里的长剑抵住了华真道长的脖子。 华真道长惊慌道:“陛下饶命!贫道绝无谋害陛下之心!之前的法事,也是得了先帝和另、另一位陛下的嘱托,目的是治愈陛下,万万不敢阳奉阴违,伤害其一……” 燕云朝哦了一声,笑道:“你说那个人希望与朕融合?” 华真道长笃定道:“千真万确!” 站在一侧的赵太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燕云朝道:“不巧,朕不想与他融合。” 赵太后的心猛然提了起来。 然后就看见燕云朝面上掠过诡异的笑,手中的剑尖向华真道长的脖颈用力,转瞬间就在上面划出了一道口子。 华真道长痛呼起来。 燕云朝睨着他,冷冷开口:“朕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不可!万万不可!” 华真道长还未言语,赵太后就突然从一侧扑了过来,两手抓握住燕云朝的手臂,惊恐地看着他道:“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让他消失,你不能杀了他,他就是你,如果没了他,你就……” 燕云朝漠然地想,与他何干。 赵太后面上呈现出万分纠结痛苦。 却到底不敢当着眼前燕云朝的面继续说下去。 不管是她,还是朝臣黎民想要的,都只会是端方守礼的皇帝,而不是一个性情暴虐的疯子。 但她制止不了这个疯子。 明氏女不知去了何处,竟然没有与皇帝一同回宫,放眼望去,周围竟全是些胆小懦弱之徒,连一个敢上前来劝谏的都没有。 赵太后心中惧怕,脱口而出。 “你就永远都想不起来你和明氏的那些过往了!” 燕云朝手臂一顿,转目盯住太后。 赵太后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松开了燕云朝的手臂。 “你和他是一体的,”赵太后强自镇定,眸光闪烁地看着燕云朝,语调快速地说了下去,“你以为你为什么记忆不完整?就是因为剩下的那些,被封存在他的身上。你若是让他消失,你就永远都想不起来那些事了。” 燕云朝手中的长剑离华真道长的脖子远了几寸。 一侧的小内官慌忙上前,试探着扶起华真道长,让他往后避了一小段距离。 燕云朝看着赵太后,意味深长地扬了扬眉梢。 “看来母后知道许多事啊。”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