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柠应了声,而后拿着花去了储物间。 插好花以后,孟柠觉得自己好像漏了什么,而后才想起来忘了加点水。 看着花瓶里的栀子,孟柠总觉得应该把它摆在一个好看点的地方,思来想去,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地方,孟柠嘴角扬起抹笑痕,随即找周嫂要来了霍斯年琴房的钥匙。 这些栀子花摆在他那架黑色钢琴上,一定很好看。 孟柠拿着花瓶径直去了琴房,推开门的那一瞬,里面的摆设布局还和之前一模一样,都没动过。 自那次他在这里教她打架子鼓之后,他似乎再也没有进来过。 没有霍斯年的允许,家里的佣人从不进来,以至于那些乐器上都落满了灰尘。 孟柠将手里的栀子花放在钢琴架上了,随即去卫生间找来一块打扫用的抹布,搓洗干净以后,将架子鼓擦了一遍。 轮到钢琴的时候,孟柠坐在凳子上,擦得耐心又细致,每一个琴键都没有漏掉,指尖落在上面,敲出的琴音悦耳好听,悠扬如流水。 孟柠垂眸,干净明润的眼眸安安静静注视着这些琴键,怔怔出神,脑海中蓦地浮现出那天霍斯年登台弹琴的画面,他很厉害,还为她赢来一把定制版的吉他,瑞士音乐餐厅的那一幕此时宛若旧电影回放一般,一帧一帧浮现在眼前。 一想到霍斯年,孟柠的心脏倏地一软,嘴角不自觉流露出笑来,仿佛有一道细微的电流悄无声息地击中心口,蔓延进四肢百骸。 就在孟柠对着眼前的钢琴发呆的时候,殊不知,心心念念的人此时正朝琴房走过来。 霍斯年回来的第一时间,看到周嫂后,便问起孟柠在哪,得知小姑娘在琴房,霍斯年表面看起来镇定自若,可心底已经乐开了花,随后丢下行李,长腿迈开,大步朝孟柠所在的位置走去。 等他走到琴房门口的时候,脚步却不自觉慢下来,直到停住。 霍斯年眸光微顿,黑漆漆的眸子定定地注视着坐在钢琴前的孟柠,整个人像被按下静止键。 隔着眼前的落地窗,他看到女孩娇小纤瘦的身影沐浴在午后明媚的光里,白皙细长的胳膊都被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辉,乌黑柔软的长发竟已经及腰,和煦的风温柔的吹动她的裙摆,随风晃动,宛若一副动人的油画,这一刻美到让人心悸。 空气里洋溢着栀子花清雅恬淡的芳香,一丝一缕萦绕在鼻尖,刺激着霍斯年敏/感的神经,他喉咙发紧,视线直勾勾地落在孟柠身上,垂在身侧的手虚握着,静默了两秒,才迈开步子,径直走过去。 孟柠正一下一下轻轻按着琴键,玩似的发挥自己的创作才能,想象自己也像霍斯年那样登台演奏,自娱自乐的很开心,悠扬的琴音盖过她身后的脚步声,直到她停下来,这才注意到有人进来。 她以为是周嫂,正要回头的时候,身后的人弯腰俯身,不急不缓地倾靠过来,与之袭来的还有一股干净清冽的气息,很好闻,带着凉意的薄荷味,熟悉到让孟柠的心脏都重重跳了一下。 她又惊又喜,就连呼吸也骤然间全乱了。 男人从她身后靠过来,周身传递而来的灼灼温度烘着她,将她半拥在怀中,那只冷白修长,骨节明晰的手轻轻握住她的,弹出一小段轻快悦耳的旋律。 就在孟柠呆呆的看着那只手的时候,头顶上方传来男人低沉温柔的声音:“想学的话,哥哥教你?” 孟柠没有回头,很轻地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垂眸注视着眼前的黑白琴键,被他握着的那只手,手背和手心都一片滚烫。 她说:“可是,我在音乐上没什么天分。” 霍斯年缓慢勾唇,轻笑:“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男人俯身靠得愈近,刚才还教她弹钢琴的那只手,此时握着她慢慢收紧,唇齿间轻吐的气息在孟柠红透的耳朵尖萦萦绕绕,撩拨着她耳后敏/感而脆弱的皮肤。 孟柠的心脏又开始砰砰狂跳,仿佛浑身都在冒热气。 霍斯年低声问:“怎么突然来琴房了?” 孟柠闭了闭眼,努力找回自己的理智,软绵绵的声线很轻:“......你太久没回来,琴房都积灰了。”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