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派人去调查, 才得知了秦淮的恶行。” “今日初八祭祀的日子,不是太常寺定下的,也不是朕定下的, 而是瑶妃定下的。” “初八祭, 恶人死,乌云散,阴雨断。” 在褚泱的声音落下许久之后,人群中都没有其他的声音传来。 孟汝杳看着高台下站立的褚泱,这祭台着实太高了, 她单单站在上面便怕的心慌。 更不要说走下去了。 但今日她必须走下去,按照褚泱的计划一步步走下去, 只要今天的戏做足了,那她从今往后就不单单是褚泱的一个妃子了。 不是北魏的公主,不是南诏的妃嫔,她将迎来一个全新的身份。 就在孟汝杳朝着褚泱一步步走去的时候。 人群中不知何人突然跪倒在地,对着孟汝杳的方向,高呼。 “圣女!” 一人带动百人,众人齐齐跪倒在地,朝着孟汝杳的方向跪拜,起初只是普通的百姓,后来连朝堂上的重臣也朝着孟汝杳低下了身子。 等到褚泱抓住孟汝杳递过来的手的时候,祭台四周除了他们两个,已经没有站立的人了。 耳边是众人的齐声高呼,响彻天际。 “圣女!” “得此圣女,天佑我南诏!!” 褚泱看着众人跪拜的景象,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他们南诏的人,自然要高高捧着。 北魏帝不知道孟汝杳的好,那他今日就让北魏帝看看。 孟汝杳也露出一个笑容。 今日的事情会传去北魏吧,哥哥也会知道的,这样哥哥就能放心了吧。 —— 红绳将两人拴在一起,陈筝便用力拽着红绳往前面走去,根本就不在意孟杲卿能不能跟上。 他的身子被陈筝拽得踉踉跄跄的,但是好歹还可以跟上。 看着面前只来过一次,却在脑海中结结实实地扎了数十年的道路,不好的记忆袭上心头,他站在洞口,任由红绳将自己的皮肤都给勒红了,也不肯再往前迈一步了。 陈筝转过头来看着他,在对上那双满是抗拒的眼睛之后,陈筝一点也不意外,只是沉声道。 “你母妃自从生下你之后,便经常不在宫中,你不想知道真相吗?” “你就没有起过疑心吗?” 孟杲卿站在原地,他不是没有起过疑心,但是每次母妃都能给他一个很好的答复。 “父皇疼爱母妃,特地准许母妃可以随意出宫去游玩。” 他将母妃搪塞自己的话说给陈筝听。 闻言,陈筝轻嗤一声,眼中的嘲讽丝毫没加掩饰,冷言道。 “这种骗小孩的话,也就你会相信了。” 孟杲卿抿了抿干裂的唇角,低头不语,看着对方这副样子,陈筝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不带着孟杲卿从小时候发现的暗道进去了,而是扯住孟杲卿的手腕,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大步朝着负春苑走去。 负春苑自从陈筝有记忆的时候就存在了,但是父亲从不让人靠近,就连他这个做儿子的也不允许。 小孩子心性调皮,忍不住好奇总想要进去看看,但负春苑守卫森严,被抓到几次也就放弃了。 直到有一天,他那终日躺在病榻上却笑着一脸的母妃朝着他招招手,轻声道。 “筝儿是不是想要去那个苑子里看看?” 当时他也就只有五岁,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母妃抓着他的手,温柔地将他带到了暗道前,在他钻进去之前,母妃还在嘱咐他。 “不管看到什么,筝儿都不要发出声音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他用力地点点头,然后他就看见了此一生都无法忘却的画面。 现在负春苑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挂在门上的大锁也积了灰,陈筝拿出腰间的短刀,将锁头从木门上砍掉。 随后将那扇掩藏着他和孟杲卿都无法忘记画面的大门给推开了。 外头幽幽的月光撒进来,试图照清这漆黑的屋子,给两个可怜的孩子照出一条清晰可见的明路来。 但是月光的力量有限,这屋子实在是太黑了,根本就照不亮,四周墙壁上挂满了画,但是因为太黑了,他们根本就看不见画上的内容。 哪怕这屋子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但一打开,还是有一股幽香扑面而来。 像是郁结在这里许久了,此刻房门大开,这才有机会逃出去。 这股味道孟杲卿再熟悉不过了,是母妃身上的味道。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