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吃穿用度都是在商家开支,对银钱没什么概念,有了俸禄之后,除了该给白林的,剩下的他都分为难民了,此刻荷包里只剩下几个铜板了。 他犹豫许久,伸手从荷包里拿出一枚铜板来。 但是停顿了一下又放了下去,转而拿了旁边那一枚较旧的铜板,放到徐进财的手心。 “给你的。” 徐进财看着手心的铜板傻了,一直等到沈安合走远了都没有反应过来。 冯昭走过来看了徐进财手心的铜板,微微皱眉,他们在商家一刻钟的工钱也比这个多啊。 但徐进财却一点也不嫌弃,满心欢心地放进自己的荷包里。 心道。 大人果然清廉,荷包比他当下人的都干净。 这更加坚定了徐进财要跟随沈安合的心思。 冯昭看着徐进财一脸激动的样子,皱眉无语,他跟徐进财说了这么一大堆的道理都听不起去,偏生沈安合那哄小孩子的听得徐进财热血沸腾的。 蠢货! —— 昨晚谢裕安在亭子中守了沈安合一个晚上,唯恐沈安合那边出了什么意外,可是一晚上都没有半点动静传出来,安静地有些过分。 她还以为沈安合死了,直到看见沈安合从房间里走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晚上没睡,她也不觉得困。 就在她纠结是要休息一会还是去府衙的时候,身后传来轻轻柔柔的女子声音。 “姑娘。” 谢裕安转过身就看见梦如从一旁的走廊朝她走了过来,身上依旧是那一件薄薄的纱衣,丝丝缕缕地耷拉在身上,勉强遮盖身体。外面搭了一件厚厚的披风,是谢裕安的。 松松垮垮的发髻上坠着海棠发簪,映得面容比花娇。 眼下是寒冬,院内的花树都谢了,唯独那一株海棠开得正艳。 梦如就从那海棠树后面翩翩走来,让人难免有些恍惚,错以为梦如是从花芯中走出的花神。 谢裕安难免愣了愣神,梦如是她从未见过的绝色,比大邺城中的世家小姐都要好看。 她想起那日脸上的灼烧感,反应过来,低下头不敢再看梦如。 “姑娘。” 梦如走到她的面前,水眸中带着莹莹笑意。 “姑娘叫我梦如就好。” 谢裕安也连忙道:“我姓谢,谢裕安。” “那我唤你裕安可好?” 水眸看着她,眼尾带着点点的欣喜,这样的眼神应当没人会拒绝,她轻轻点头。 随后就见梦如低下头,感激道。 “那日多谢姑娘将披风借给我…给我裹身。” 想起那日的情景,梦如被逼到墙角,着实有些可怜。 她刚想要说些什么安慰安慰梦如,却见对方抬起头来看着,语气中的羞愤早就消失不见了,眼尾又扬起笑意。 “我初来下陵城,衣服还没有置办几件,眼下没有替换的衣服,不知道裕安可否陪我上街采买几件?等买了合身的衣服,我好把披风还给你。” 就算梦如不还给她也没什么。 而且采买这种事情,谢裕安自然是有兴趣的,当下点头。 “好,反正我今日也无事。” 梦如一喜,上前揽着谢裕安的胳膊。 “多谢裕安。” —— 沈安合从徐进财那边回来,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皱起眉头,对于商苑背后的红痕百思不得其解。 沈安合的困惑,白林都看在眼里。 随着沈安合皱起眉头,白林也微微皱起眉头,表小姐后颈上的红痕,或许他知道是从何而来的。 可是…… 他一直都没有告诉沈安合夜游症的事情,今日要说出来吗? 见沈安合将面前的一壶清茶都喝光了,但是忧愁不仅半点没有解开,反而越皱越紧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