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就是那人将画带走了。 烟烟同太子一样,都不喜旁人动他们的东西,此事遗山自知理亏,但他也没想到那小姑娘行事如此没礼数,不知轻重。 遗山面有愧色,向秦烟解释道: “当初烟烟你将平时涂鸦的画稿,随意的摆在了东厢房的书案上,那小姑娘缠着我要学画,我就随口打发了她,让她照你的画稿学……为师不知她的品行竟然如此……” “那些都是小事,但是今日那画,我曾将其收入了东厢房书架后的暗格中。”秦烟声调微冷。 遗山一听,当即怒了。 “那丫头竟品行低劣到此番地步!” “气煞老夫!” 遗山看人向来以人品为先,没想到在他的地盘上,竟发生如此不堪的事,这是不问自取,这是偷窃! 遗山气地胡子都在抖。 秦烟已没心情再同遗山谈论那个小姑娘,冷声开口: “老头子,既然她是你故人之女,我姑且理解你对其身份的缄口不言,讳莫如深。” “但,不论她是个什么背景,若她继续触我逆鳞,休怪我连你的面子都不给。” 遗山…… “总觉得小烟烟你会迁怒为师啊,为师还是去住太子府吧……” “随你。”秦烟此刻对遗山也没甚好脸色,将视线投向窗外的一池残荷。 沈淮送遗山离开。 ------ 花厅中,气氛有些低迷。 沈辞缓声开口: “烟烟,今日那画上,可是姑母?” 秦烟从沉思中扯回思绪。 “那画中背景,是敖岭。” 秦烟看见了沈辞眼中的惊讶,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继续道: “就是当初我同母亲被几拨死士追杀的敖岭。” “那画上,是我在崖底,眼睁睁看着母亲独自离开的场景。” 秦烟眸中忽然闪现出一丝讥讽, “呵,当年敖岭一次,秋狝大典又一次,如若万一真是皇室中人要对母亲和我痛下杀手,那我是还要抱着“忠君爱国”四字,忍下去吗?” 厅中静默了一阵,沈辞终于还是心中不忍,叹了一声,道: “原本君彦是准备亲口告诉你这个消息的。” “烟烟,君彦收到了姑姑最近的消息,姑姑此时已到了南边。” 秦烟倏地回头。 母亲这些年隐藏行踪,从来都不会同秦烟,同镇国公府直接联系。 他们能得到母亲偶尔的消息和踪迹,都是通过平南伯府以军报夹带密信,送往西北。 且母亲这些年,几乎都不在大夏。 沈辞见秦烟眸中终于有了神采,心下一松,继续开口,道出了另一条消息, “烟烟,君彦说,姑姑打算不日回京。” 秦烟瞳孔微缩,母亲,终于要回来了吗? 沈辞起身走到秦烟身旁,伸手轻轻抚秦烟的头顶,温声道: “烟烟,姑姑已决定重新面对当年的事,不论幕后之人是谁,就算是有关皇室,镇国公府都会站在姑姑身后,同进退。” ------ 遗山刚出昭仁郡主府正门,就见到了等在那里的谢长渊。 谢长渊一人一马,立在离昭仁郡主府门的不近不远处。这是他头一次到这里,到这个能离秦烟如此近的地方。 谢长渊眸光暗淡,目光有些涣散,望向郡主府门的方向。直至遗山出来,谢长渊才重新回神,大步上前,挡在了遗山身前。 谢长渊抱拳行了一礼,道: “遗山大师,我是安阳长公主之子谢长渊,能否借一步说话。” 遗山颔首, “嗯,长渊,虽已有几年不见,老夫还是能认出你的。”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