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仁郡主执黑。”封湛似是大方礼让秦烟。 “客随主便。”秦烟也不谦让,纤手执一枚黑子,随意地落于棋盘一处。 封湛同秦烟二人的落子速度均极快,看似随意,但攻守间,竟是互相咬合着不放,甚是胶着。 几番缠斗之下,竟分不出胜负。 “好!好!好!就以和棋终局吧。”惠帝抚掌称赞。 秦烟同封湛均抬眸对望了一眼,两人皆在对方眼中看见了一丝欣赏。他们能遇上的对手不多,今日这局棋也算尽兴。 ------ 三人转移了位置,惠帝坐到御座之上,秦烟同封湛分坐惠帝下手两边的檀木雕花大椅中。 李福全端上新泡的茶水。 “今日让你们来,是交接西北的事宜。之前朕做的有些安排,太子并未知晓,如今昭仁郡主既然回京,就由昭仁郡主告诉太子。”惠帝开口道。 秦烟知晓这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得完的事,她端起手边的茶盏,饮了一口,后背微微向椅背靠了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不紧不慢地开口。 “四年前,大夏同西戎和突厥的大战结束,陛下向平西军来了密旨,让边军留守,巩固边防,还有拿下固城。” “但当时三国约定各自的大军皆要退回关内,固城的事,镇国公府的人不宜出面,是我接了这个任务。” “我们选出了五百名平西军的精英,换上新制银甲,暂定番号为银甲卫。银甲卫先是挑了萧关至固城间的数个匪寨,并收编了部分马匪,训练之后加入卫队。整装之后,银甲卫再入固城,又除掉了几个势大帮派,收编了部分刀客。” “如今固城的两万银甲卫,就是由部分平西军和收编的刀客和马匪构成。” “固城中居民五万,大部分是商人。城中大到酒楼饭馆,青楼赌坊,小到街边摊贩,都有我们安插的探子。城中汇集各处情报,也会及时呈报陛下。” 说话间,李福全给秦烟续上了茶,秦烟止了话,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润喉。 封湛对这些事略知一二,但之前并不清楚经手这些事情的会是面前这位年纪不大的女子。 放下茶盏,秦烟继续开口道: “牧兰马场,地处靠近西戎边界的凉山脚下,那片水草丰茂,适合放牧。我们征集了周边牧民,收了他们的牛马骆驼。用他们的马,同大宛良马杂交,马种优良,作为军马正合适。在关外的沙漠戈壁走动,骆驼比马更合适。如遇严冬,中原过去的粮草会耽误运抵的预定时间,马场饲养的牛羊也可充作军粮供给西北大营。” “牧兰马场,一定要保住。” 秦烟郑重地强调。虽说她为了明哲保身,交出了马场,但那个马场对西北大军非常重要。 有一点秦烟没有提及,关内明明有军马供给,他们为什么会自己经营一个马场。 那些年朔北和西北两面作战,兵部的军资有限,而分配时,时常首先考虑朔北大军。原因很简单,储君太子殿下在朔北大营,朔北大军主帅永定侯谢安是驸马,主将永定侯府世子谢长渊是安阳长公主的独子。 兵部为了讨好皇室,不论是粮草,还是军马,都是优先运往朔北。 而平西军,镇国公府的地位远远无法同皇室相较,向兵部申请的军资总是延期。几次下来,镇国公府决定自己想办法,战场上瞬息万变,一直等兵部,黄花菜都凉了,因此才有了这些年秦烟带着人四处周折,筹措军资。 秦烟抿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 “至于江沐,他本名姜循。是前西戎王的幼子,也是现西戎王的亲侄。” 封湛心道,果然。 秦烟接着道: “当年的三国大战,突厥与西戎以合围之势,致使大夏被迫两面作战,事态焦灼。” “四年前,当时西戎的亲王兵变,弑君夺位。兵变当日,西戎王将幼子和王玺由一老臣从密道送出王宫,他们选择了大夏的边境,到平西军大营请求面见平西军主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