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澈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身形,他就负剑站在水边,很快就有守卫发现了他。 刚刚经历一场刺杀,皇室守卫都无比敏感,一点风吹草动都会瞬间戒备,当即有小队长喝道:“是谁?!” 在外面指挥找人的应璟决抬眸。 站在岸边的剑客没有杀意,玄衣斗笠,身材高大,看样子是个江湖中人,他不免想起了刚才救下他的息眠公子。 难道是息眠公子口中提及的朋友? 这时,皇室护卫已经气势汹汹的围了上去。 应璟决忙道:“等一下!” 他一边说一边快步过去,走到仇澈身前五米,保持不远不近的安全距离便停了下来,“敢问阁下是谁,来此处有何事?” “找人。” 应璟决:“什么人?” 仇澈抬头,平古无波的目光落在应璟决的脸上,“息眠。” 这两个字一出,少年储君的神情有细微的变化,仇澈将这些变化尽收眼底,顿了顿,笃定道:“你刚才见过他。” “他在哪?” 应璟决眉头拧起:“你找他做什么?” 他不太了解江湖中的事,息眠的故事听厉宁封说过一些,这个人上来就找息眠,说不准是友人还是敌人。 仇澈:“一个约定。” 应璟决:“约定?你们什么关系?” 眼前的剑客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没说话也没离开,似乎等不到答案,他就会一直站在这里。 小志子:“殿下,这……” 应璟决沉吟片刻,道:“刚才,是息眠公子救了我,但是他不在这里,从断谷处离开了。” “本宫只能说这么多,你若要找他,在这里见不到的。” 仇澈听完,“多谢。” 他转身便走,瞥见林中火把晃动,一队队的皇家侍卫在里面找什么人,他耳力极好,不小心听到一两句低语。 似乎是在找那位据说心狠手辣权势滔天的摄政王。 搅弄风云,机关算计,派系指尖勾心斗角,大盛朝的储君似乎刚经历的一场刺杀,朝堂真是数百年如一日的肮脏。 仇澈收回视线,运起内力,没多久就重新回到了断谷那里。 来时雨还下着,现在已经停了,山林之中仍旧弥漫着雾气。他已经触摸到了天枢境的门槛,没有雨声的干扰,周遭的声音在他耳里无比清晰。 仇澈摘下斗笠,掸了掸上面的水珠。 和刚才顺着脚印追出去的急迫不同,息眠不在那些人里,他又失了线索。近十年来他离息眠最近的一次,好像在他自己没有发觉的时候,擦肩而过了。 他戴好斗笠继续走,走到断谷拐角的时候忽的顿住。 南方的雨下的细,一些痕迹冲刷不掉,鞋踩在地面上定然会留下脚印,刚才他一直追着凌乱的脚印找到了南巡船队。 可是…… 仇澈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忽的抬头看向某块岩石的后面—— 那边有单独留下的脚印。 他走过去检查了一遍,岩石后雨水淋不到,这里又几滴呈现滴落状的血迹。这痕迹幽微,若不是他这些年找息眠不肯放过一点细节,绝对察觉不到。 仇澈沿着血迹和脚印,找到了一条偏僻的小路,繁茂的树藤垂落下来,极隐秘的地方,有处不起眼的洞口。 那里也有脚印,说明洞内有人。 脚印只有一串,而且是单向,那人进去还没有出来。 是刺杀储君的杀手受了伤在疗伤吗? 仇澈到洞口处,没有立即进去,侧耳细听,片刻后,他皱眉。看着痕迹,洞内明明有人,可是为什么除了有蛇类爬行的动静,他没有感觉出来里面有活人的呼吸声。 死了? 仇澈不是多管闲事的性子,和他没有关系的人或者什么东西,他很少有闲工夫去多看一眼。 放在之前,他肯定是要转身离开的,今天不知是不是听见息眠消息的缘故,他莫名敛了气息,掀开洞口外的藤条,直接进去。 他摸出腰间的火折子一吹,火光瞬间照亮了这个不大的山洞。 地面一柄极其熟悉的剑映入眼帘。 仇澈僵住。 视线缓缓移动,他脸色骤然一沉。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