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每一个人,每个人都跑来跟她打招呼,还有小孩子采了红色的浆果塞给她吃。这个跟她说话的老奶奶就往她手上塞一种不知名的豆子,挺香的,我们都吃了,虽然是只加了一点点盐的盐水煮的,但真的很香。 老奶奶很高兴,一直兴高采烈地比划着什么。 安妮也很高兴,叽里咕噜说着话。 呃,虽然我是华裔,从外表上看跟这里人长得一模一样。而且据说我祖籍距离这里很近,我爷爷奶奶说话地方口音应该和这里人差不多。但是抱歉,我一句中文也不会说,甚至完全听不懂。 我的同伴也一样。 所以我们只能等安妮和老奶奶结束交谈离开时,才能询问她:“你们在聊什么?” “哦,王奶奶家要修新房子了。”唐安妮兴高采烈,“到时候全村人都会来帮忙。他们家准备了好久,今年终于要盖新房子了。” 我们也跟着兴奋起来,天啦天,我们从来没盖过房子,尤其是这种泥巴房,这实在太棒了。 “嗨,安妮,我们能帮忙吗?”我激动地主动请缨。 嗯,是这个成语吗?要知道我直到二十多岁才开始学习中文,虽然我的等级证书很高,但我还是难以相信我真的熟练地掌握了中文。 反正那个时候我很积极,我无法描述那种激动,我甚至还为自己找了个理由:“你不是说我们可以凭借自己的双手挣钱吗?这就是机会啊。” 其他人跟着点头,能够亲手制造泥巴屋,对我们来说是种新奇的体验。 你小时候有没有用积木搭过城堡,有没有在沙滩上建造过自己的王国。据说所有小孩都没办法抵抗这种诱惑。 反正我很期待重温那样的时光。 村民盖房子很快,不用审批也不需要规划,定下日子杀了一只鸡,推倒旧泥巴房就算开始动工了。 我们摩拳擦掌,我们跃跃欲试,我们追逐村里唯一的中学生,呃,他也是这里最高建筑师——泥瓦匠的儿子,他好歹还能说几句英文。我们积极要求干活。 他为难地看着我们身上的衣服。 我发誓,我们真的按照安妮的要求找了最破最旧的衣服,我甚至在衣服上还剪了洞。但很可惜,对于村民来说,这些衣服还是质量太好了。 结果那位年轻的助理建筑师,好吧,或者说叫小工更确切,却抓抓脑袋,给我们找来了一堆蓝灰色的工作服,还认真地强调:“是干净的。” 说着,他还同情地看着我裤子上的洞,好心表示,“你要不会补的话,我妈妈可以帮忙。” 然后,他摇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当时我们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后来才知道他是可怜资本主义的劳动人民日子不好过,衣服料子不禁穿,真惨。 嘿,真是要跳脚了。他懂什么啊,最上等的衣料永远是最脆弱的,甚至不能进水洗。因为不需要啊,总不能让我们一件衣服还要穿两三年吧。最多几次就不会再碰了。 安妮说这是资本主义消费陷阱,是巨大的浪费,故意降低商品的可用性。 好吧,这些都是后来的事。那个时候,我已经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了。 时间再拉回5月21日当天,我们领到干净的工作服穿上,然后被领去搬砖头。 砖头! 嘿,虽然当时的我们用中文来形容就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但我们不至于不认识砖头。 no!我们拒绝砖头,我们想盖的是泥巴屋,就是最原始最漂亮的泥巴屋。如果建筑材料换成了砖头,那这件事就毫无意义可言了。 不,是变得很糟糕,这个大自然庇护的美妙之地会沦为钢筋水泥的俘虏,灰扑扑冷冰冰,再无生命的活力。 我们严词拒绝了,我们甚至为刚才没有阻止他们推倒泥巴屋而心痛。那是多么美的建筑,美一点都展示着原始的魅力。 我们的师傅——那位年轻的建筑工用困惑的眼神看着我们,当勉强理解我们的意图后,他看向我们的目光更怜悯了。因为在他眼中,我们被资本主义洗脑了,认为劳动者像牛马一样过辛苦的生活是合理的。 我大声向他强调:“不,不辛苦,这样的生活才是最美好的。” “美好?”他瞪大了眼睛,想拽我,又换成了杰森,大声嚷嚷着把他拽进了旁边的泥巴屋,“你看,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这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