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莲顿时兴奋起来,眼睛都亮晶晶的:“对吧?你也觉得有问题是吧?为什么会有这些课程?” 宋清远有些不满:“这些课程有什么不好吗?我觉得深受启发,如果能够全部掌握它们,我完全可以自称一句科学家。” 何秀莲瞪丈夫:“就是因为太好了呀。我不是说过了吗?省城医科大学的教授都说,讲课的老师水平比他高。那可是全国都有名的教授啊。电大老师有这么高的水平吗?内外妇儿,所有的科目都精通。而且谁都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哪里的老师。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有什么好奇怪的?”宋清远革命乐观精神一流,“你不要小看我们伟大的祖国。肯定是首都的老师呀,都是最好的老师,上电视大学课,然后让全国人民都能看到。” 辅导员在边上一直没说话,这会儿忍不住强调:“北京也没这些老师。我去电视台问过,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全校学生都忙着跟电视机上课。她作为辅导员怎么可能没听到风声?况且她自己也在上电大课呢。他们几个单身职工凑了200块钱,以内部价从服务社拿到了电视机,最近正在学农业机械学,学到飞起。 怀揣着对授课教师的强烈好奇心,他们特地打听过,结果在他们农大的圈子里,大家也不知道到底谁能把农业机械学讲的这么深入浅出,而且还这么有前瞻性。 尤其是那些自动化农业器械,他们甚至连看都没看过。 餐桌上的人都傻眼了,连农大的老师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田蓝却跟个没事人一样,还在痛痛快快地吃大米饭。哎呀,虽然馒头她也欢迎。但说实在的,还是大米饭最香。 吴秀芳急了:“兰花花,你怎么还吃得下?你不觉得这事儿很奇怪吗?” 田蓝咽下了嘴里的饭,满不在乎道:“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抬头看见陈立恒进饭堂,伸手招呼,“过来,这边。” 放下胳膊后,她又开始对桌上的人阐述自己的右.派教师论。 “与其让他们继续接受劳动改造,就不如现在就让他们发挥特长。我觉得,国家肯定把他们集中起来了,让他们专门给大家上课。” 陈立恒走到桌旁,刚好听到了她的奇思妙想,不由得眼皮都要跳起来了。 不过他不仅不动声色,还煞有介事地表示赞同:“想来想去,咱们国家有闲也有能力做这件事的,也就是他们了。” 饭桌上的人恍然大悟。虽然听着荒谬,但真正做起来,好像也可行啊。 国家不愧是国家,总不会永远浪费人才的。肯定会让所有人都发光发热。 吴秀芳叹气:“那我们真浪费了国家的良苦用心啊,学的不够认真,也不够系统。” 主要是大家都有本职工作,每个人都忙得要命。学习的时间都是从海绵里挤出的水。 如果能够坐下来,全心全意学习,那该多好啊。 可惜时间不够用。 想想真后悔,以前浪费了那么多光阴。 田蓝笑了笑,声音不高不低:“其实我有个想法,国家可以组织大家学习。除了像我们这种兼职学的,还应该有人专门学。” 众人奇怪:“谁呀?学生吗?” 要说专门学习,那必须得是学生啊。可大中小学都有自己的课程,总不能让老师们都不上课,专门放电视给大家看吧。 田蓝笑了,开始卖关子:“你们仔细想想啊,现在社会上谁最闲的没事做呀。” 大家伙儿冥思苦想。谁闲啊?闲人哪有饭吃?谁不在想方设法养活自己。 田蓝又诱导众人:“思路放开点,现在各个地方政府最头疼的是哪些人?” 宋清远好歹在政府机关工作,瞬间反应过来:“社会闲散人员,主要是待业青年。” 他话音一落,自己先猛地一拍巴掌:“对呀,就是他们最闲。” 这些待业青年有中学毕业生,也有回城知青。 因为社会生产力有限,各地能够提供给青年的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