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服务员语出惊人:“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女流氓?” 这下子陈立恒都没憋住,直接扑哧笑出声。 气得田蓝伸手掐他:“我要真是女流氓,我就找10个8个大小伙子去。” 陈立恒瞬间拉下脸,气势汹汹:“我看谁敢!” 嘁,谁怕谁呢? 服务员却无视他俩的打情骂俏,还是按规矩办事:“到底要不要房间?要的话就开两间。” 田蓝真要翻白眼了。她不是掏不出这钱。她是觉得这钱花的太冤。 她疯了,大冷的天有现成的暖炉不抱着,还特地跟人分床睡?当她傻啊。 陈立恒劝了她一句:“算了,那就开两间房吧。” 只是他心疼的要命。 15块钱,够买不少好东西了。大队没剃头铺子,队里的社员剪个头发还要来回走几十里地。 他本来打算这次来省城就找剃头铺子,问人家买淘汰下来的旧家伙,好在赵家沟也弄个剃头点。 15块钱,说不定都能置办一套家伙什了。 田蓝只好垮着脸,伸手掏腰包。结果她的手一进兜里,顿时脸色大变。 完蛋了,她的钱包呢?她是贴身放着的呀,什么时候没了? 狗日的!姐姐好歹是经历过枪林弹雨的人,打过鬼子,对付过特务,连潜伏了10年的王牌间谍都揪出来过,居然也会有阴沟翻船的这天,被毛贼摸了荷包。 陈立恒安慰她:“你别急,慢慢找,是不是放哪儿了?” 放个鬼呀。 就是因为担心车上人多,包裹可能会被人错拿,所以她外衣口袋只放了几张毛票,10块钱的大票子都揣在兜里呢。 居然毛票还在,大团结却不翼而飞了。 服务员面无表情:“我们不赊欠,两间房30块,要不要房间?” 要个屁呀。 毛贼偷了她50块钱,现在她身上剩下的钱刨除掉车票之后,只有20来块。这还是因为他秉着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原则,分开存放才保留下来的。 就这点钱,难不成他们一个人住招待所,另一个人去睡马路? 陈立恒朝田蓝使眼色,示意她先定下一间房。 田蓝却不乐意:“不要了,你们这种服务态度实在太成问题了,简直就是存心刁难人。天底下就你们一家招待所吗?你们有没有为旅客考虑过?” 服务员根本不搭理她,只低头看自己的报纸,还悠闲地喝着茶。 气得田蓝掉头就走。 陈立恒在后面追着,苦笑道:“何必呢?到时候你先进去,我肯定有办法混进来的。” “我就不要。”田蓝犯拧,“惯的他们啊,什么破习惯。手里有点小权力就刁难人。天底下就他们一家招待所吗?” 陈立恒只好点头:“行吧,我们再找一家就是了。” 然而1980年并非遍地旅馆,起码就这条街,只有纺织厂招待所一家。 天黑了,外面冷,大西北没啥夜生活。两人走过一条街,最后才找到一家能呆人的地方。 挺便宜的,一块钱一晚,是码头候船室。没错,这里有睡觉的地方,一人一张木踏板,躺上去,翻个身就会直接滚到地上。 候船室里有出租的被褥,租金也是一块钱。 田蓝看那被褥不知道多久没换过了,实在没勇气沾一身跳蚤,干脆摇头:“我不要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