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二柱:“磨叽啥呀?吃过饭赶紧跟我挖水渠去。等上冻了,累不死你们。” 二柱的心思已经放在了5块钱一本的复习资料上,可怜巴巴地看他爹:“我在知青点上工啊,我缺一天工,要损失好几块钱呢。” 大队书记一口气堵在胸口,愣是吐不出来。他现在只后悔大女儿已经嫁了,大儿子结了婚就分家出去了,导致他明明儿孙满堂,结果现在却孤立无援。 愤怒的老头儿狠狠地喝了一大碗玉米碜子粥,扛着铁锹出工去了。 爱谁谁,他要再多这个嘴,他就是棒槌。 待到太阳下山,各个生产队的人都收工回家吃饭,跟着最后一抹夕阳走的老头回了家,没看到自己一双儿女,又憋不住问:“他俩跑去哪儿了?恁大的人了,还一天天的当自己是娃娃。” 他婆娘就不乐意看他这张老脸,屁股对他,在灶台前忙着:“跑哪儿?当然在知青点放工了。娃娃肯干活,还遭了你的眼。” “这都啥光点了,点灯吃饭费油高兴啊,还不回来?” “说了,今天不回来吃,知青点今晚包伙,给他们做好吃的。” 大队书记嗤之以鼻:“能有啥好吃的?这几天村里又没包裹来,没爹妈给他们寄贴补,他们吃的还不如咱们呢。” 他婆娘瞪他:“就你废话多,给你省口粮你还不高兴了。你咋就知道人家没好吃的?说不定是你见都没见过的好东西呢!” 大队书记不以为意:“你以为我是你呢?这么没见识!” 气得他老婆汤也不想烧了,直接让他就着刚烧开的水吃玉米面饼子。 他到底不放心,吃了两个饼子又揣上两个,溜溜哒哒地晃到了知青点。 这会儿天色已经发黑,打酒买酒糟的人也都散去,一排屋子都静悄悄的,只点了一盏油灯。 在这静谧的冬夜,年轻人的欢呼声尤为响亮。他还听到了他小儿子二柱大呼小叫的嗓门:“糖,糖,这真是糖吗?” 田蓝笑眯眯地站在灶台边,丝毫不掩饰得意:“你尝一尝不就知道了吗?” 锅里咕噜噜滚着,都是从发酵缸底层拿出来的糖水,过滤掉糖渣,再用大火烧开,小火熬着,焦糖的色泽就慢慢出来了。 田蓝手上拿了根筷子,搅拌者拉出了丝,然后缠绕成一团,直接递给二柱:“你尝尝看吧。” 二柱都傻了,抓着筷子愣了半天才想起来放进嘴里。这倒也有个好处,省得糖稀还没凉下来烫着了他的嘴。 他嘴巴砸吧了半天,急得长平他们几个都要揍他了,才给话:“是糖,甜的。” 简直就是废话,别说围在锅炉旁的知青了,就连走到门口的大队书记都闻到了浓浓的甜香味。 田蓝招呼烧火的陈立恒:“可以了,别加柴了。” 她手上不停,拿着竹签趁还有热度一个个绕出糖团来,最后的成品倒像是简易版本的棒棒糖。 “一人一个,都尝尝味吧。时候不早了,山芋蒸好了,再做个拔丝山芋,咱们就吃饭吧。” 知青们都感觉新奇,棒棒糖到嘴里时还是软的烫的,有点像八月十五大队现打的月饼的糖心,是真甜,比野蜂蜜都甜。 英子去县城时看过人家做糖葫芦,现在瞧见田蓝的动作,笑了起来:“这跟做糖葫芦挺像的。” 她的话倒提醒了田蓝,后者点点头:“没错,咱们可以做糖葫芦。等明儿赶集的时候,直接拿过去卖,说不定卖的更好。” 大家都跟着来精神,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糖葫芦就是裹了糖的山楂果儿啊。山楂虽然是水果,但在乡下,比柿子还不受待见。因为味道酸,所以大家都不稀罕。 他们赵家沟的荒岭上就有不少山楂树呢,谁想吃自己去打就行。虽然现在入冬了,估计树上还有些。 秀秀自我暴露:“我家有,上个月我打了不少,本来想做山楂糕的。结果我姥姥生病了,我娘把冰糖都拎过去了,就没做成。” 大概是天冷,加上山楂本来就比较禁放,所以到现在也没坏。 其他几个知青也表示家里有山楂。有的是因为前几年供销社收过山楂,自己摘了准备卖钱,结果今年没人要。有的则是干脆晒干了泡水喝,想给嘴里增加点味道。 也就是这几年能吃饱肚子了,他们才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