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旁观了一回, 早就发现人家酿的不是酒, 而是金水呀。一缸高粱壳子上去, 出来的就是20来块。上午下午各卖一趟,就是45块钱。哪个生产队一人一天能挣20来块钱? 要知道, 这个时代地里的确长不出什么钱来。 就说社员外出打工吧, 小工一天一元五角七, 大工一元八角六,听着是不少了吧。可你得自备牲口啊,一挂马车, 两匹骡马, 就得15块7。骡马带出去了, 你是不是还得给骡马饲料啊?吃的不好, 牲口哪有力气干活?况且活还不好找。 听了兰花花的话,他立刻拍胸口,一本正经道:“怎么就不能让回乡知青和你们一块干活了。知青知青,不管下放的还是回乡,那都叫知青,在知青点上工分,理所当然。” 陈立恒在旁边听了眼球都地震了,蓝蓝真是蓝蓝,够可以。连坑都不用挖,人家就迫不及待拿着铁锹过来自己挖坑自己跳了。 他相当配合地叹气:“有人帮忙干活也不行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们这酒虽然不用粮食,但我们也没多少高粱壳子。而且,就这点大的地方,这么大的锅,从早到晚拼死了也就是两三桶酒,能用几个人啊?” 大队会计也是赵家沟的交际花,平常跟别的大队还有公社交往,往往是他打头阵。这回听了陈立恒的担忧,他满不在乎地挥挥手:“我当是啥了不起的事呢?不就是高粱壳子嘛,多稀罕,喂猪用的而已。你放心,各个生产队都有高粱壳子,到时候按价钱收就行。要是还不够啊,公社的粮站也有高粱壳子,你就以喂猪的名义买过来,谁管你干嘛呀?” 100斤高粱差不多出30斤壳,不算什么稀罕物。粮站要这些也没用,都是卖给各个生产队或者社员养猪。 陈立恒笑容满面:“叔,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到时候,还请你帮忙引荐引荐啊。” “嗐,这有啥要引荐的,不当个事。”会计眼睛珠子一转,开始打听,“你们这个酒坊要多少人啊?我说哦,要赶紧招。入冬了,喝酒的人就多,尤其没两个月就过年了,到时候家家户户有钱没钱总得割肉打酒吧。你们的产量要是跟不上去,怎么能够满足广大社员同志的需要呢?要时刻想社员之所想,急社员之所急。” 哎哟喂,这大队会计够可以呀!平常肯定没少听广播,十分跟得上时代发展。 田蓝打蛇随棍上,不仅一口保证赵家沟的中学毕业生都要,还趁机提要求:“办酒坊咱们也没经验,小打小闹,一口锅就解决问题。可要是搞大了,那酒坊肯定要好好管理。咱也没看过人家酒坊到底怎么干的,起码的瞅一眼,才好依葫芦画瓢吧。” 会计将胸口拍得砰砰响:“哎呦,我以为多大的事呢。不就是酒坊嘛,公社供销社就有。你们要去看就报我的名字,找酒坊的老酒鬼,说我让你们过去的。也不是啥秘密,不就是酿酒吗?谁都能看。” 田蓝和陈立恒互看一眼,当机立断:“那行,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过去看吧。” 1979年的冬天,整个赵家沟都找不出几辆自行车。现在买车不仅要钱还要工业券,没门路的农民上哪儿找工业票去? 陈立恒也不耽误功夫在村里当没头苍蝇到处找,干脆迈开两条腿:“我去吧,问清楚了,咱早点开工。” 田蓝点头,麻烦大队会计:“那叔,你帮我们跑趟腿呗,把村里的中学毕业生都找来,让他们好歹看看酿酒是怎么回事。” 赵家沟从1966年第1批红.卫.兵串联到这儿主动留下,才开始办的村小学。现在小学读5年,初中高中加在一起4年,称之为9年一贯制。办学13年,赵家沟培养出来的中学毕业生总共有47位。 当然,农村成家早,这些人大部分都已经结婚生娃,甚至有的自己孩子都上小学了,早就断了想要继续升学的心思。 去年和今年的高中毕业生加在一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