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主意似乎还不错。多种点儿,这样就可以挡风沙和丰收两不误了。 到时候,方便好用的油莎豆收获器一旦发明成功,那推广全国都有希望。 可惜现实永远与理想永远存在着马里亚纳大海沟。尽管杜忠江有心配合同志们的壮志雄心,奈何他一个连油莎豆都没见过,更加搞不清楚油莎豆全株到底长什么样的人,又上哪儿做收获机呢。 所以,万般无奈下,老人被新人抢了先机。 事情是这样的,半地下温室大棚设计者田蓝,施工指导是施工队的林师傅。这两人一个是门外汉,另一个干脆就没见过大棚,完全是图纸怎么画,他就怎么搭框架。 如此一来,问题就出现了,理论与实际的差异。 挖出一米深的半地下室后,林师傅安排大家挑选出大石头准备开始砌石头墙。就在大家捋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时,66届的知青主动找到了田蓝,只问了一个问题:“大棚的排水沟安排在哪里?” 冯祥生等人觉得他问了个傻问题,排什么水啊,有水可以排吗?他们到西大滩这些天,愣是一滴雨都没下过。宁甘宁甘,您可真干。 那位知青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认真道:“要排水的,即便雨水少也还是会下雨,尤其是夏天。我们这个大棚是低洼处,水很容易都灌下来。” 这这这,这也是事实。 只是,它已经超过了田蓝的知识储备了。毕竟农业军事频道的节目在说戈壁滩上石头盖大棚的事时,没提排水沟这一茬。人家做节目肯定有所侧重,不可能事无巨细。可对于实践者来说,这就是大问题了。 田蓝盯着人足足看了好几秒钟,决定要像个领导一样来应对。那就是,谁提出问题谁来解决。 “你知道怎么挖吗?” 眼镜小哥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脑袋,小声道:“我没挖过。” “那就是知道怎么挖。”田蓝根本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凡事都有第一次。这大棚我也是第一次盖啊。” 眼镜小哥哥咬咬牙,点头应下:“行,那我试试。” 冯祥生顿时酸溜溜,咄咄逼人:“你会吗?还试试!” 眼镜小哥有点儿紧张:“我学的是土木工程。” 知青们还没回过神,田蓝先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你大学专业是土木工程?” 眼镜小哥“啊”了声,点点头:“嗯,我是xx大学土木工程系的。” 哇,整个工地都炸锅了。林师傅更是眉毛跳舞,喜不胜喜,他伸出铁锹一般的大手,用力拍眼镜小哥的肩膀,直接把人拍了个踉跄,差点直接掉到新挖的坑里。 吓得林师傅赶紧又把人拽回来,惊魂不定道;“哎哟哟,你可是宝贝,得爱惜着。” 冯祥生等人先是目瞪口呆,这会儿又心情复杂起来。原本他们这群初中高中毕业生放在农场都算是知识分子了,职工们都管他们叫能娃娃来着。 这下子好了,一下子来了个大学生,还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他们顿时感觉自己坑挖的太浅,都不够把自己埋进去了。 人家那叫降维打击。 60年代的大学生可是正儿八经的天之骄子,全国一年也培养不出多少大学生,那出来的就是国家干部。这家伙,他不好好在城里当他的干部,他跑到军垦农场来了! 他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眼镜小哥的脸又红了,嗯,其实大家天天顶着大太阳干活,谁的脸都是又红又黑。他有点儿不好意思:“我本来高中毕业就想下乡的,但我老师说要多学点知识才能做更多的事。所以我一毕业就报名来了。” 田蓝点头,表示赞同:“好,有志气,扎根边疆搞建设就是最好的学术研究。” 这场运动,大学就是风口子,与其在那里要么被打成鬼要么把自己变成鬼,那还不如积极投身到农业建设中来。 她当即有了决断,主动把人推荐给林师傅:“这位,林师傅,给您当个助手可好?对了,同志,你叫啥名?” “郝建设。我给自己改了个名叫郝建设。”眼镜小哥有些忐忑不安,“我能行吗?我不会给林师傅添麻烦吧。” 田蓝直接给人鼓劲:“你一大学生你怕啥?红旗渠知道不,林县搞的那个,人家总设计师也是中专毕业生。” “就是!”林师傅硬生生地忍住了自己伸手拍人肩膀的冲动,就高兴地点头,“你要不嫌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