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食没问题。”常大发道。 这下不仅是范春霞, 就连常大德都开始着急了。今年还债就指着这头猪呢。 “大兄弟, 你再好好看看,这猪一门拉肚到底是什么原因。”常大德着急道。 “这我真没办法啊,要不你去公社的医院开个土霉素回来给猪吃吃看?”土霉素在这个年代堪称神药,人能吃, 牲畜也能吃,还都很有效。 去开药又要花一笔钱,然而就算是再不舍,这笔钱也还是得花。 又到了上工时间了,范春霞去公社开药,常大德跟常宝根去了地里。虞清娴走到半路又折返回来。 昨天下雨,家家户户都没出工,虞清娴也没来找女大学生,再次见到女大学生,她的脸上又多了一处伤痕。 虞清娴知道那是常大友弄的。常大友今年都快五十了,一直打光棍,好不容易攒钱买了个媳妇回来怎会轻易放过?女大学生必然反抗,反抗就会挨打,这就是一个死循环。 虞清娴来,她一把抓住虞清娴:“求求你,帮帮我,我是被拐卖来的,我想回家,你帮帮我...帮帮我”女大学生苦苦哀求。 不等虞清娴说话,她又立马道:“我家是柳平市的,你帮我送一封信去柳平市帮我发一封电报回去也行。我家里有钱,等我家里人来救我了,我一定重重地酬谢你。” 虞清娴看着女大学生,摇了摇头:“没有用的。在这个地方,官官相护,处处都有他们的眼线。” “在这个县城里,每一百个妇女当中就有15个是拐卖来的。基数这么大,出了事情当地官员没办法负责,所以只能往下压。别说发电报了,就是写了信都不一定能寄出去。”被拐卖来的人之前也不是没有请知青帮忙送过信,但那些信件都石沉大海,根本就寄不出去。相反帮忙的人在那之后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 女大学生怔怔的放开虞清娴的手,双眼发直。她从被卖到这里之所以一直坚持到现在还没崩溃,靠的就是这一股心气儿,她之所以一次又一次地跑出去,就是抱着去镇上打电话,找到派出所就能获救的心思。 现在虞清娴跟她说的话,让她一直积攒着的希望崩塌。 虞清娴看她状态不对,立马拉住她的手:“我准备离开这里,从后面的山走,走这一条路危险重重,但却最安全的出村路,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女大学生的眼中迸发出一抹亮光,脸上控制不住地露出一抹笑容来,在笑出来的那一瞬间,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我不怕,我愿意。无自由,毋宁死。” 虞清娴伸手进裤兜里,拿出刚刚在空间里炼制的药粉:“这是药,每天三次的敷在你的脚伤处,我们五天后动身。” 女大学生死死地抓着药:“为什么要等五天。” 虞清娴道:“因为五天后的夜里村里的人都要去大队部开会,家家户户的人都要去。” 女大学生点点头。 虞清娴又看着她说:“如果你能联系到村里愿意走的人,那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去。” “好,好,好。”女大学生点头如捣蒜。 虞清娴去上工去了,女大学生拆开自己腿上裹着的破布,将药粉撒了上去。 在虞清娴走后没多久,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便抱着孩子来了,昨天拉住虞清娴的也是她。她家男人跟常大友是堂兄弟。因为她在家里表现出的认命与柔顺,被常大友请来劝女大学生。 她来劝得不情不愿,说得依旧是那些空洞地、车轱辘似的话。 女大学生安静地听完,忽然一改往日的沉默,问她:“你也是被拐卖来的吧?你想回家吗?” 抱着孩子的女人怔了一下,眼前闪过她被拐前的家。 她家也是农村的,但她父母慈爱,兄弟姐妹之间感情都很好。她被拐的时候正是农忙的时候,她外婆生了病,家里走不开,她娘就让她去看她外婆,刚出村她就遇到一个同样在路上行走的老太太。那老太太主动搭话,她就跟她聊了一路,快到她外婆家的那个村时老太太说她身体不太舒服,让她扶着去路边坐一坐。 记忆中的最后一刻,她的眼前是老太太狰狞又冷漠的脸。再次醒来,她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了,被卖到昌山村她不是没有想过逃跑。可怎么逃呢?她不认识路,连字也不认识几个,她又能逃得到哪里去? 特别是在看到别人因为逃跑被抓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