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京城皇宫却发生了一件轰动天下的大事齐丞相齐治与若干臣子及其家属无故收监入狱, 引起天下哗然, 周边伺机的军队主帅提早收到消息,立时调兵遣将包围各大士族府邸, 捉拿其各大士族在外子弟, 将之押送回京。 这一举措引起天下文人之怒。 他们口诛笔伐, 集结成群, 怒骂当今为无道昏君,更有愤者,编写斥骂昏君歌谣,肆意传播, 各地方官员获知后,派人捉拿此等闹事者和传谣者。 然此举更是激怒读书人,他们纷纷动用手里的笔杆子,挥笔书写昏君几大罪状,趁夜张贴。 这般行为,惹得地方官员心惊肉跳,当即派遣官兵肆意抓人,一时间闹得天下无辜百姓人心惶惶。 盛元四年春,天子昭告天下,齐治与若干臣子因刺杀天子企图谋反,其家族皆为同党,证据确凿,不日将问斩。 此告示一出,震惊天下。 昔日拥护士族等大儒的文人傻眼了,也有不信者,觉得昏君不过是为自己找块遮羞布,意图掩盖其残暴行为。 这些不信者集结一块,上蹿下跳,意欲号召有识之士,企图为一些标榜清流的大儒洗刷冤情。 然他们蹦跶没多久,就被官兵一锅端了,并以反贼同党处置。 远在京城的陛下以雷霆手段拿下大半个朝堂臣子,以请回来的昔日老臣补替这些空缺高位,低位或举足轻重之位则由去年恩科看中人才以其能力替补。 朝堂慢慢恢复运转,陛下如愿将政权归拢手中,虽是得了天下文人唾骂,他却是半点不在意,甚至悔恨难当。 当初既是做了这昏君,又何须在意天下人怎么看待? 不然又何至于眼睁睁看着沈江亭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 深夜,灼华宫偏殿。 一袭玄衣的陛下伏案批阅奏折,灯火晃晃,映在他消瘦憔悴的侧脸上,也照出堆积如山的奏折和一个白瓷瓶。 白瓷瓶就放在他手边,批阅过程中,他不时抬手掩唇咳嗽,又抬眼看下白瓷瓶,才继续批阅。 殿外忽地飞来一道黑影。 悄无声息地跪在御桌前,举起手中密折呈上。 而就在黑影出现的瞬间,陛下慌忙放下毛笔,起身接过密折,深吸了口气,抖着手翻开未寻得沈校尉。 没找到就说明人也许还活着。 虽然沈泰说沈江亭不会凫水,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便抱着这样的希望想,沈江亭只是不愿回京见他与沈家人。 陛下合上密折,挥退太监和暗卫,转身取过御桌上的白瓷瓶,指腹摩挲着细腻的瓶身,布满血丝的眼神晦涩难明。 瓷瓶里装的就是沈江亭那日在他耳边说留在齐府的药包。 暗六拿回来后,他叫御医检查过,里面掺了毒.药,人少量食之,不会当即暴毙,只会一点点虚弱,直到体内毒性累积到一定程度,才会毒发而亡。 而沈江亭说他上辈子死于这包毒.药。 想到这儿,陛下攥紧手掌,似琉璃般浅色瞳孔慢慢沁出鲜红的血色,里头蕴藏着极致的疯狂朕欠你一条命,只要你回来肯原谅朕,朕就将这条命赔于你。 被陛下惦念的秋昀这会儿正背着个包袱,怀抱个蔫哒哒的奶娃娃从商船上走下来。 海边的风有些大,他抬起宽袖,遮住迎面袭来的腥咸海风,走出码头来到熙熙攘攘的集市,集市来往人潮汹涌,叫卖声与讲价声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秋昀迈起有些打飘的双.腿,四下寻找休息的客栈。 当初在山庄遇刺,他假意受刺客一掌掉进湍急的河流,被河水冲到河流尽头的江湖中,爬上了一艘商船,然后就被这艘商船带去了一座岛屿小国。 在那小国待了大半年之久,攒了一笔银钱方才搭乘商船回到中原。 期间捡了个刚断气的幼儿,想到死得不明不白的沈江亭,就让小镜子去了一趟地府,将还没来得及投胎的沈江亭的灵魂带了回来。 秋昀看到前边有家酒楼,想着去吃些东西暂作休息。 只是刚走到酒楼门口,蓦地想到什么,摸了摸所剩不多的银两,幽幽地叹了口气,抱着奶娃娃遗憾地离开。 长安啊,咱父子俩今晚怕是要睡大街了。 被称为长安的奶娃娃,也就是真沈江亭顿时翻了个与年龄不符的白眼:谁跟你是父子俩?你脸要是不要? 秋昀故作诧异:我这脸不就是你的么? 蔫儿吧唧的奶娃娃抬头望向面前虽是掩饰过,却依旧不减俊俏的脸,一时有些失神。 他想起半年多前,自己正在奈何桥等着喝孟婆汤去投胎,一个七八岁仙童找到他,问他愿不愿意还阳。 当时他以为是还阳于自己的身体,却是不想灵魂附在了这具断M.CoojX.COm